轉眼,除夕夜宴。
今年乃是祁禯登基的第一個除夕,晚宴辦的很大。
在京官員,七品以上都被通知參加宴會,包括江南來的使臣也得到了邀請。
這也是他們來到江北之后第一次見到祁禯。
“永寧王殿下比以前看起來要成熟了許多。”
與鹿霽不同,吳晦是江北逃到江南的,曾經也是見過祁禯的。
不過那時候厲貴妃還是得寵,祁禯也還是小小一只的時候。
后來厲貴妃病逝,祁禯也不再怎么出現在眾人面前,誰又能想到,最終這位小皇子就當上了皇帝呢?
不過鹿霽聽見吳晦還稱呼皇位上的這位還是用原來的稱呼并沒有接茬。
如今他倆被安排在大殿眾位百官最末位,也能看得出來他們這群人在江北之人的眼里的地位。
吳晦還認死理呢,就算鹿霽說了那么多,這吳晦聽懂了歸聽懂了,但開口說的話還是那德行。
鹿霽沒有順著吳晦的話繼續談論祁禯,反而道:“剛才,我看見了不少女官。”
“啊,是呢。”
吳晦被鹿霽一提醒,眼角余光十分用力地斜了眼最上邊。
這些女官之中,一定是那位坐在最靠近祁禯的一堆文官武將里、用著“永寧”封號的女侯爺絕對是最顯眼的。
而且這位女侯爺鹿霽說過,就是當時冒充佛佑郡主騙他們的。
這不,惹得吳晦多看了梅淺好幾眼。
這位的厲害!
吳晦心中暗暗嘆道。
他也是聽鹿霽說過,鹿霽拜訪了其他一些官員,那些人也提到過梅淺,對于梅淺的功績和實力眾人都是沒話說的。
不過又沒有什么酸言酸語的,鹿霽不往外說,他們也沒人承認。
畢竟,前幾日京城還有位犯官因為誹謗和刺殺官員被游街斬首了。
至于誹謗和刺殺對象正是梅淺。
這余波還未平,今日晚宴上眾人對梅淺更是客氣有禮,生怕被梅淺聽見了揪住不放。
就算罪不至死,但是要是因為誹謗而被游街,那更是丟人丟大發了。
關鍵這一條律,本就寫在安國的法典之中。
可是以前沒什么人計較過這一條法律。
“我看他們都是心里有鬼的。”
坐在梅淺身邊的娜沙掃了眼對面時不時看向梅淺的文官們,瞧著他們欲言又止,鬼鬼祟祟的模樣,娜沙忍不住和梅淺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
“誰心里都有鬼的。”
梅淺笑了笑,對于這些人的想法心知肚明,不過現在他們忌憚自己,已經不敢說出這些事來。
日后他們也不會有機會再攻訐自己。
梅淺喝著祁禯特地讓人給她換的果茶,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已經在思考來年的一些計劃了。
梅淺想著,視線又落在了最末位的那些江南的使臣身上,緊接著視線放在了現在的歌舞上,又側過身子問道:
“你們歌舞團排練的歌舞劇都準備好了吧?”
“放心。”娜沙向梅淺保證道,“此次的節目排練你和其他幾位大人私下不都看過確認了么?”
“嗯,我覺得今日宴會的舞臺一定會比私下排練的看起來更好。”
黎肅府,也就是天雪城的歌舞團進獻的歌舞乃是祈翡專門寫信提前報備的。
說是獻給所有保家衛國、與西戎兵戰斗的將士歌舞。
因此,這次她們是在壓軸出演。
激烈的鼓聲與邊塞特色樂器演奏出的樂聲,人聲還未開口,這些器樂就足以讓在場之人聽得熱血沸騰起來。
更不要說后面編排的幾段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