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宴,眾人各懷心思離開了宮內。
除了梅淺。
祁禯都有個重要的事情要拜托給梅淺。
祁禯打算見見自己的母親,然后介紹一下梅淺給他的母親。
梅淺聽了祁禯的話,當時嚇得差點就把供起來的香給捏斷了!
“你也沒和我說見貴妃是要說這事啊?”
他們這才、這才戀愛多久?
祁禯他在著急什么啊?
像是看出來了梅淺眼底的慌亂之色,祁禯便道:“你要是緊張,就我和我母妃說就好。”
“祁禯。”
聽見梅淺忽然開口喊了他的全名,剛剛進殿上茶的安吉差點腳一軟跪地上去了。
天老爺,這位可真敢開口。
祁禯給了安吉一個眼神讓人退下,之后才開口問道:“何事?”
“我想……我先前和你說過,我不接受嫁人之后就放棄我嫁人前擁有的一切權力。
當初也是你向我許諾了我最后的退路的。這些,你應該都記得吧?”
梅淺不厭其煩的強調著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變的想法。
在她看來,見了家長那就快要走到最后一步了。
就算祁禯能縱著自己,那祁禯的母妃他們能夠允許自己這么一個“奇葩”存在么?
“我知道,我曾經對你的承諾都不會改變,你要是不放心,日后我都將這些寫成詔書可好?
還有,你曾經說的那些關于女子的地位問題,我們也一步一步來,這些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祁禯其實能夠支持梅淺做這些梅淺就已經有些動容了,至于后面的話,祁禯又接著說道:
“只是這些你在朝堂上不管是作為帶頭提出,還是背后引導這些,在旁人來看你就是有不臣之心,禍亂朝綱之嫌。
但是,你若是成了皇后,你的言行、你的所作所為旁人自然那會以為你是代表著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
梅淺眸光一閃,“你當那些人是傻子不成?
你怎么會有冒著牝雞司晨的危險做這些的想法呢?
抬高女子的地位,我又依舊在前朝,你當那些聰明人都是徒有虛名么?”
只是祁禯又笑著,道:“可是,他們也找不到其他正經理由來為我解釋我為什么要做這些提高女子的行為。
聰明人,多疑。
縱觀前人,不論是抬武將壓制文臣、又或者抬文臣貶低武官、還是寵信佞宦給予權利,無非都是為了制衡,將所有的權力都收回帝王手中。
那么,我將這些權利分給女子,壓制其他人,何嘗不是一種制衡?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
梅淺從來沒想過祁禯能想的這么透徹。
連梅淺一開始想著要提高女子地位也是含有私心的,但是當她從祁禯的口中說出這些的時候她依舊感到了不可思議。
“你……”
梅淺語塞。
“我母妃的夫子,是那位婚后生活不幸便和離的楚娘子,全名為‘楚鶯’。
我的母妃的性格和許多想法都深受這位楚夫子的影響。
我母妃說過,她受那位楚夫子教導那么久,什么話都聽得進去,卻唯一在情愛上面并未聽進楚夫子的話。
最后進了這皇宮內,活的就跟那泥塑的菩薩一般,直到最后才明白楚夫子當初和離是有多大的勇氣。”
梅淺聽著祁禯將提高女子地位的話題轉到了他母妃的身上,一時半會并沒有接話。
祁禯又說起他年幼時記憶中父慈母愛,他的童年過的十分美好,那段記憶就像泡在蜜罐子里一樣。
也許,在他最初的印象中,夫妻恩愛應當就像他父皇和母妃那般。
可是,這些卻全部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