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不由蹙眉“猶豫什么直接給我,早抄完了,再還給表哥就是”
這幾年舒舒存了不少書,親朋好友知曉了,也沒少幫她踅摸。
“可是表哥之前還指望親事”
珠亮帶了不忿,直接點破“大姐也是,小時候待表哥多好,轉眼就變了人似的”
舒舒長吁了口氣,也帶了幾分悵然,她與椿泰是青梅竹馬,很好的小伙伴。
她打小穩重,愛裝小大人似的,家里的表弟、弟弟們也給治的服服帖帖,到了王府那邊,反而是表哥哄著她。騎馬、射箭這兩樣,都是表哥手把手教她的,當時兩家長輩也是默認兩人親事,就是她許諾出去的荷包也有椿泰一份。
真要說起來,只有她虧欠椿泰的,記憶中的少年像小王子似的,溫柔體貼,斯文俊秀,自己樂意跟在他屁股后頭,也是因為“好顏色”。
椿泰開始或許只是對親戚家小妹妹的照顧與體貼,可隨著年紀漸長,眼中也多了璀璨。
舒舒原本想著之前兩人都小,即便有些孩子之間好感,幾年過去也就放下了,依舊恢復到表兄妹的距離,可顯然椿泰并不這么想。
她心里沉甸甸的,好像自己做了“渣女”,可有了決斷,沒有藕斷絲連的必要,否則對人對己都是不尊重“那就算了,你退回去,代我謝謝表哥”
珠亮露出不滿,可也曉得指婚旨意下來,絕無更改的余地,只能悶聲應了。
因為要突擊學習女紅,舒舒的日子就過得緊湊起來。
每天早飯過后先讀書,將應季的食譜或是養生湯摘抄一二,隨后去隔壁跟著伯夫人學珠繡,同時吩咐那邊廚房預備相應的養生湯之類的,用了午飯后回來小憩,然后校場射箭半個時辰用來強身健體,然后就是跟著覺羅氏學習打理家務,等到晚上一家人用了晚飯,就回去寫小札,還有寫收購茶園的計劃。
舒舒原本是想要自己攢銀子收購茶園、經營茶莊,可如今改變了主意,打算寫好計劃,拉著覺羅氏與伯夫人入伙。
覺羅氏出身已革宗室,嫁妝并不豐盈,這些年攢下的大頭就是順安銀樓,如今給了自己,也少了一大進項。
伯夫人那里并不缺銀子,可誰嫌銀子多呢往后手頭寬裕,庶子、庶媳不樂意親近,養個孫子、孫女什么的,也能化解寂寞。
至于金銀坊那邊,福松催了兩次,正如舒舒預料的那樣,九阿哥不肯安排人過戶鋪子,反而提出要見舒舒一面。
“不會是真要賴皮吧實在不行讓姑父去說”
福松雖是傳話,卻不樂意表姐去見人“他是不是覺得指了給他,就不好意思要鋪子了”
舒舒自然沒有什么忌諱的“想見就見,估摸就啰嗦幾句左右也要接手千金坊”
三月二十三,指婚后第四天,這對新出爐的未婚夫婦就在順安銀樓二樓的雅室相見。
舒舒帶著福松、小椿等人,九阿哥帶著桂丹與近侍、護衛之類的,差不多還是前幾日打官司的人馬,東西分列。
桂丹毫不見外的湊到福松跟前,擠眉弄眼,小聲嘀咕著“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幸好和解了,多懸呢,我要是挨了八十板子可不冤枉”
福松看在都是親戚的份上,頷首致意,留心九阿哥的反應。
九阿哥的目光落在舒舒身上,似有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