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生舒舒的氣,他明白過來自己被吃“大戶”。
他雖然對經濟買賣有興致,可是說白了就是“紙上談兵”,千金坊還是第一個實例。
又因為他在宮中,出入不方便,全盤交給掌柜的打理。
虧他看著外祖父的面子,還憐惜那那兩房奴才。
現下想想,可不是闔家都塞進銀樓里拿月錢
掌柜的婆娘管著后勤雜物,負責采買,大兒子是護院,大兒媳婦是灶上的,連帶著沒成丁的小兒子,也掛著伙計名頭,拿著一份月錢
那賬房倒是略有收斂,沒有闔家安置進來,可也帶了一個兒子在身邊做副手。
“好呀,爺憐惜他們拖家帶口的進京不容易,他們倒是吃起大戶來,怕是背后還笑話爺是冤大頭”
九阿哥之前雖吃過虧,可那是虧在舒舒手中,又是他自己理虧。
如今這個,卻是萬萬沒想到。
他不由冷笑“忠仆爺之前也當是忠仆,怪不得一個鋪子都看不好,怕是全部心思都放在糊弄主子與吃主子肉上”
舒舒沒有安慰,反而想到劉嬤嬤。
劉嬤嬤趁著她嫁進來前,將九阿哥的私庫處理了大半
怕是賬目難清白,才借此遮掩。
并不難猜,面對著真金白銀,不動心的人少。
沒有人監督,更容易出問題。
只是沒憑沒據的,對方又是奶嬤嬤、又是保姆嬤嬤,十幾年的老人,舒舒不好空口白牙的說什么。
反正按照規矩,九阿哥打小收到的東西,從出生禮,到百日、周歲禮之類的,統統都要造冊。
這些年陸續賞賜,也不會例外。
總賬冊,與眼下的賬冊,中間有個空擋。
劉嬤嬤以為走禮的走了,賞賜的賞了,就將虧空的痕跡抹了,想的太簡單。
要知道,后世可是有“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都不用去追查劉嬤嬤夾帶銷臟的證據,只要查查她家現下的財產狀況,就能釘死她。
更不要說,只要做過,就有痕跡。
這阿哥所上下輪值的人八十來號人,想要找個人證并不難。
正如九阿哥之前說的那樣,這宮里沒有秘密。
舒舒是未正到申初這段時間射箭,等到天黑的時候,宮里消息靈通的主子就都聽說了。
乾清宮,西暖閣。
康熙已經與戶部、刑部尚書議好叩閽之事,并不是什么涉及生死的大冤屈,下頭衙門辦案不公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