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倒不是患得患失的,她想過最糟糕的情形,也覺得自己能冷靜的應對各種意外。
就是盼著,眼下這種真心至誠,小甜蜜小溫馨的,能多維持些日子。
等到茶歇功夫,伯夫人與覺羅氏就兵分兩路。
伯夫人與舒舒進了稍間“別說那些虛的,到底好不好的,你實話實說”
舒舒壓低了音量,將進宮這幾日的經歷大致講了“要說煩心的,自然是有的,八福晉很不友善,不過關門過日子,不理睬就是了還有阿哥所有個保姆,很是托大,好像手腳不干凈,先不好動她,回頭找到賊贓再說至于那兩個格格,阿牟放心吧說起來也是沾了五福晉的光,不過最感激的還是宜妃娘娘,是個難得的好婆婆,沒有與兒媳婦打擂臺的意思”
伯夫人聽著,有的時候點頭,有的時候則是蹙眉。
等舒舒說完,伯夫人才道“那個保姆嬤嬤什么來頭底氣是什么,不說討好你這個新主子,還敢要你的強”
“是九阿哥的奶嬤嬤,斷奶后出去兩年,補了保姆缺回來,服侍皇子起居”
伯夫人皺眉道“如今這世道,奶嬤嬤也充起長輩來不過你在宮中行事,到底要看著上頭皇上恩封乳保,你就要跟著抬舉她想要充長輩,你就恭恭敬敬的,上頭正經的公婆在,能受的這個就算不處置她,心里也會記一筆,等她猖獗了,錯事壞了規矩,不用贓你自己的手”
舒舒瞪大眼睛,按照她的計劃,是打算讓九阿哥從五阿哥那里找到禮單的。
要是所料不差,那個單子與阿哥所這邊的單子肯定對不上。
小兒物件,像長命鎖、金銀項圈這些,都是價值不菲,又容易便現。
“我是想著過了這陣,用賬目不清清退的”
舒舒說了之前的打算。
她行事肯定實在規矩內。
伯夫人依舊不贊成“別一味跟你額涅學,家里就不是講道理的地方除了規矩,還有人情丁是丁、卯是卯的,顯得心硬你一個小媳婦,心硬做什么到時候旁人當你是厲害的,往后不是你吃虧也吃虧等到男人也覺得你剛強,離了他也好好的,他就能心安理得的去給旁的女人做依靠”
舒舒拉著伯夫人的手,很是心疼“我以后做阿牟的依靠”
伯夫人拍拍她的手“那就好好用心做皇子福晉,等到不靠著九阿哥也能立起來再說這些”
另一間房里,齊嬤嬤也低聲對覺羅氏稟著幾日見聞。
“夫人將心放回肚子里這小兩口每天都黏糊著,格格聰慧,做的極好,不僅與九阿哥相處的好,行事也處處體貼前兩天開始往尚書房送膳,連帶著十阿哥都看顧到這樣的新婦,婆家長輩只有贊的,挑不出錯處來”
齊嬤嬤也仔細說了這幾日情形。
覺羅氏卻不放心“那兩個格格呢整沒整幺蛾子”
“一個平頭正臉,一個勉強說清秀,比小椿她們幾個都不如,都老實貓著”
齊嬤嬤說著。
覺羅氏由此及彼,想到宜妃身上,倒是真放心了不少。
要說這新婦入了婆家,大多問題出在婆媳關系上。
只要婆婆寬厚,就少了大半是非。
姑娘的長相在這里擺著,行事也出不了大錯,新婚的時候不難。
難的反而是有身孕時
尋常女婿,岳家都不好攔著納妾收寵,更不要說皇家。
自己姑娘的性子,又是外柔內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