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有合理的解釋,才越有可能不合理。
金家是妃主姻親,即便有個守寡的姑奶奶回娘家,也不會愁著改嫁。
為什么選剛剛喪妻的孟氏之夫
誰牽的線,搭的橋
要是沒有金氏等著改嫁,孟氏會死的這么快
實在是九阿哥太年輕,還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舒舒不敢與他說太多,也不希望他眼下抓著這個不放,露出馬腳來,“打草驚蛇”。
九阿哥去了兩日造辦處,又不去了,恢復了二所到尚書房的行程。
就是這伏天難熬,不僅是二所這里,尚書房也是,每天都有冰供應,可數量有限,還是熱的不行。
九阿哥還好,打小在宮里長大,習慣了宮里的悶熱。
舒舒卻是遭罪了,每天早晚洗澡,可一不小心腋下、后背上還是長了痱子,用珍珠粉涂了,也不大管用。
“每年這時候圣駕都要在暢春園不會那么難熬”
九阿哥見了,帶了幾分心疼“今年汗阿瑪要奉皇太后詣盛京謁陵,六月里就從園子回來,要不然住到園子里去,比宮里涼快多了”
舒舒心里算了算日子,估摸還要熱兩個多月,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她想了下緣故,應該還是自己“禁足”,停了每天鍛煉的緣故。
然后貓在屋子里,悶熱
她不惦記留在宮里了
她想要早早開府出宮
這紫禁城里的夏天太難熬了
想起在娘家時,冰塊用的富足,屋子里什么時候都是涼絲絲的,夏天并不覺得難熬。
加上她自己個兒的院子,待著自在,可以穿輕薄料子。
這二所,就算她在屋子里,也說不定什么時候有人看見,不敢穿衣肆意。
不過舒舒畢竟是舒舒,即便苦夏,九阿哥這邊的飲食依舊打點的明明白白。
中間還請了兩次尹太醫,問詢一番做了調整。
越是如此,九阿哥越是心疼。
總不能這樣苦熬著
九阿哥望向乾清宮方向,生出個念頭來。
舒舒并不是自私之人,連她這個做主子的都難熬,自然也曉得其他人的難處。
其他人,可沒有冰塊降暑。
“這抬水太監賞一份月例早晚多抬兩缸水,上下午各灑一遍水”
舒舒吩咐著小椿,她能想到的降溫法子,也只有這個“掃灑太監里,若是得閑的,也可以每天早晚跟著去抬水,加半月月例”
小椿下去傳話,孫金求見,神色匆匆,神情帶了異樣。
“怎么了御膳房那里有人刁難”
舒舒立時想到這個。
二所的分例,每日一取。
同樣是豬肉,品質也不同。
通常情況下,主子分例里,大多是五十斤大小的乳豬豬肉,其他宮人的分例里的豬肉是普通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