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馬佳總管,是不是太小瞧兒子夫妻一體,一個皇子福晉,讓他巴結一回,就只值這一百多兩”
九阿哥說著,帶了不忿“這老小子不地道,就是看著老實要是直接孝敬給兒子,兒子摔他臉上偏生還將董鄂氏擺在前頭,她性子綿軟,在外人面前只有客客氣氣的,哪里會計較禮物多寡”
康熙撇了他一眼,輕哼道“不知人間疾苦一個八旗馬甲年俸二十四兩,就足以闔家嚼用六品行在總管年俸六十兩,這一送就送了兩年俸祿,還不夠心誠厚道”
九阿哥四下看了眼,道“汗阿瑪今日寢室比昨日要寬敞,這邊行在的屋子,兒子大概看過,攏共多三十來間,修繕銀子每年少說也要比遙亭行在多二百兩只昧下一半,一年就是五百兩銀子兒子打聽過了,他在這個位置上已經5年沒有挪過窩,少說也貪了兩千五百兩銀子,就算要分派給旁人,大頭也是他的,要不然誰樂意山里住著,找托人找關系調回京了”
康熙的臉色沉著“那你說,應該怎么辦”
九阿哥眼睛眨了眨,試探著問道“要不,兒子先退回去否則以后旁人都按照這個例孝敬,那兒子就成笑話了”
康熙皺眉,懷疑地看著九阿哥“你這是要抓賊,還是要刮銀子”
九阿哥十分坦然“當然是抓蛀蟲銀子又不進兒子口袋,兒子就是當幾天過路財神”
康熙擺擺手“隨你,要適可而止,不要讓人看了笑話”
九阿哥老實點頭“汗阿瑪放心,兒子也愛臉面呢”
至于看笑話的人
明天之后,就是關外。
蒙滿漢混居之地,行事就多了顧忌。
等到舒舒從宜妃處回來,就看到九阿哥在屋子里來回踱步,神情有些古怪。
“爺這是做什么呢一會兒看炕桌,一會兒看地上”
舒舒看得稀里湖涂,直接問道。
九阿哥看著她,憋了笑“爺在想著怎么學你呢”
“哈”
舒舒順著九阿哥的目光,落在炕桌上,再想著他方才動作,明白過來。
這是打算模擬她掀桌子的模樣。
她瞪了九阿哥一眼“怎么著爺這是笑話我行事潑辣”
九阿哥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忙道“失言,失言爺想著你發火有氣勢,而且還理直氣壯的,就想跟著學學”
說著,他講了要去退禮物之事。
“這是皇上的意思”
舒舒嘴角直抽抽,是不是有些太隨心
看著像過家家似的,實際上就是沒臉沒皮的索賄。
九阿哥挑了挑眉“是爺的主意,就算咱們只做過路財神,這身價也不能低了,要不然不襯咱們身份”
都是經過康熙首肯,舒舒自然不會啰嗦,只是提醒道“爺也說了我是常有理,爺這回的挑剔可不是占理的照我說,也不用學旁人,只想著桂丹在旁人前的做派,照著樣子就行”
九阿哥還真聽進去,想了想道“那小子別得能耐沒有,狐假虎威的氣勢倒是十足”
“那不是正好皇上與娘娘都在,爺正好可以狐假虎威一把”
舒舒笑著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