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進九月,京城氣候還宜人,草原上早晚就感覺到寒意。
夾衣、馬甲之外,小毛衣裳也要翻出來備著。
舒舒有些喪喪的。
貝勒夫人見到郡王側福晉還能平禮,貝子夫人見了郡王側福晉就要尊卑禮了
想想一廢太子后,那一串的親王、郡王,還有九阿哥身上的貝子
到時候就是一堆親王側福晉、郡王側福晉
舒舒覺得貝子爵位太低了。
之前沒有想著女卷這里論禮之事。
要是按照身份長幼,這行禮也就行了,畢竟都是尊長。
可著按照爵位高低
好像不大能忍
不僅是她要給無數個側福晉見禮,還有她的兒女,出身就要落在這些親王府、郡王府的阿哥、格格之后,連人家的庶出都不如。
同樣的皇孫,憑什么
舒舒覺得自己的心有些亂。
面對權勢的誘惑,始終澹定從容,還真是需要定力。
甘于平庸,也不容易。
九阿哥還沒生出奪嫡的念頭,舒舒都要生出野望來。
她叫核桃翻出了筆墨,開始寫自己的手札,讓自己平靜下來。
草原景色遼闊壯美
宗女們遠嫁的哀傷
還有這邊塞之地蘊含著的勃勃商機
舒舒有些怔住。
前天九阿哥對康熙的“孝敬”,姑且算是第一茬
以后也會有第二茬、第三茬
什么時候可以積累個王爺帽子
不說一步登天,直接親王爵,一個郡王爵是根本的。
她正想著,就被人從手中抽出了筆。
“又琢磨什么歪門邪道”
是九阿哥回來了。
他一邊把玩著毛筆,一邊調侃道,眼神在舒舒身上游移,臉色欠欠的。
舒舒沒有笑,湊到九阿哥耳邊,一本正經輕聲道“我在琢磨,要多少金子,才能給爺換個郡王帽子”
九阿哥手上動作頓住,看著舒舒道“怎么提起這個”
舒舒沒有瞞著,指了指上房方向,感慨道“若是爺爵位低了,往后不知要給多少側福晉行禮”
親王兩位側福晉,郡王一位側福晉。
除了皇子中以后封親王、郡王的,外頭宗室里還有十幾位親王、郡王。
九阿哥拉著舒舒的手,低聲道“腰帶這個點子,是沒指望了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就是一錘子買賣賣藥這個,倒是可以長長久久的到時候估摸能攢下不少錢”
舒舒仔細想了想,搖頭道“誰也不是冤大頭,就算剛開始賣得好,以后呢蒙古有些部落離京城并不遠,不少王公子弟在京當差到時候琢磨過來差價,這買賣就不好做了”
九阿哥陷入沉思,最后也帶了無奈“是了,兩下里消息相通,又不是長久隔絕漠南蒙古這邊,就是一、兩年的營生;漠北那邊離京遠,子弟在京的也少,還能多撐兩、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