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答應了明早要去臺吉夫人處,舒舒就跟九阿哥說了兩人的淵源。
“還真是不巧,爺原本想著明天早飯后帶你去看岳父”
九阿哥聽了,不由皺眉。
連帶著舒舒,都覺得懊惱,舍不得放棄這個機會,隨即道“我去打個轉就回來”
又不是有往來的親戚,即便血脈相連,可是也跟陌生人沒有什么區別。
九阿哥掏出懷表看了,想了想,道“要是你己初前回來,咱們就去探望岳父,要是耽擱了,就算了過幾日到了大姐那里,也會待兩天到時候也能抽出半天來”
舒舒覺得還是趕早不敢晚,誰曉得到時候沒有旁的事情耽擱。
“我辰正過去,半個時辰夠了,頂多就是聽老人家講講古,應該沒有什么正事”
舒舒不由自主地想起喀喇沁的老縣主。
老縣主給的京城的房契、地契、莊契,她都收著。
這是賠償給阿牟的。
這臺吉府的姑姥姥,不會也有什么未了心愿吧
年輕的時候傲氣,不喜歡與除籍的本家往來,年老了后悔了
除了這個,舒舒也猜不到別的。
不過就算真后悔,也輪不到自己在中間做中人。
這姑姥姥的兒子就在京城,娶了顯親王府的大格格,為和碩額駙。
多半只是絮叨絮叨,問問故人。
九阿哥點頭道“到時候先回來換騎裝,咱們騎馬出去,帶了老十、十三兩個,在正紅旗行營旁轉轉,岳父就曉得什么意思了旁人問起,就說爺拉你出去的”
“會不會太興師動眾”
舒舒有些遲疑。
她性格如此,不喜麻煩旁人。
要是只有她與九阿哥兩個好好,怎么說都行,還要折騰十阿哥、十三阿哥。
“那有什么,今兒看老大射活靶,老十、十三都眼饞了咱們不帶著,也要張羅著出去射兔子”
說到這里,九阿哥也來了興致“咱們也帶著弓,記得爺之前提過的跳兔么這邊就有那個,下晌看到有人拿那個喂鷹,說就是在附近抓的,到時候我們也去抓這個做毛筆”
舒舒聽著就覺得這個畫面血腥,接受不了,道“不是說不能吃嗎只用尾巴的話,也太殘忍,我們還是打兔子吧”
九阿哥不滿地看了她一眼“你練了這么多年箭,不會是還沒射過活靶吧你心腸這么軟,還能做什么怕是兔子擺在你跟前,你都下不去手”
舒舒笑道“爺別小瞧人,我十歲就跟著阿瑪去射過兔子還射過鵪鶉同斑鳩”
當時天真爛漫,覺得好玩,還得意洋洋地跟著長輩們炫耀自己的箭術。
現下,是有些不好出手了。
心智成長了,心腸真的會變軟。
就是覺得沒有必要,彷佛人都跟著變得假慈悲起來。
“真的不是湖弄爺吧那你對跳兔下不去手,怎么能對兔子下得去手”
九阿哥表示存疑。
舒舒道“食材是不同的否則這個不忍心,那個不落忍的,大家就只能跟著吃素了”
九阿哥不由笑道“爺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道理說到底,你還是太慫了,心腸不夠硬”
舒舒也不與他爭辯,催著他去換了衣裳。
渾身的煙熏火燎味兒,不收拾干凈很熏人。
熱水早就準備好了,九阿哥梳洗擦拭,換了干凈衣裳。
小兩口炕上躺了。
舒舒身上不方便,九阿哥便也不鬧她,摟著她的腰,小兩口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好眠。
次日一早,舒舒與九阿哥早早醒了。
早膳還是府上膳房送來的,混合式早膳。
蒙式的奶茶、手把肉、炸面果子;滿式的黏餑餑,醬瓜子、翠花咸菜。
九阿哥喝了兩口奶茶,帶了嫌棄,跟舒舒道“這還是臺吉府呢,茶葉都不行一點兒都沒有茶香,一股子倉味兒”
舒舒也喝著奶茶,覺得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