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點點頭,再次感嘆舒舒的聰慧。
他想起了齊錫的幼子。
年歲不大,看著是個機靈孩子,教導的不錯。
再看大阿哥與九阿哥,康熙就不順眼,打量大阿哥兩眼,目光落到他右臂上,道“右手伸出來”
“汗阿瑪”
大阿哥面上帶了窘迫。
“伸手”
康熙的聲音帶了不耐煩。
大阿哥這才不情不愿地伸了胳膊,卻是攥著拳頭。
康熙直接抓了他手腕,翻轉過來,臉色鐵青。
大阿哥的右手虎口整個都是裂開的,血肉已經干涸,看著依舊是恐怖。
大拇指腫得發亮,整個手腕都是青紫色。
舒舒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
這已經是需要縫合的傷口,半天沒有顯露,就這樣藏在袖子里。
要不是康熙發現,壓根就沒有人曉得大阿哥也受傷了。
九阿哥見了,眉頭蹙起。
原本他心中,對大阿哥不無意見。
畢竟大阿哥是長兄,平日里還是以勇武稱雄,結果遇到變故自保都難,還要拖累兄弟。
見了這傷口,他心中的不忿平了許多。
“胡鬧護衛們跟著,你逞什么強頜下你也敢捅”
康熙是真怒了“旁人奉承了幾句,你就當自己個兒真是巴圖魯獵熊你怎么敢不孝子”
大阿哥訕笑道“汗阿瑪,當時危急,兒子哪里想那么多,就是趕上了正好兒子在下頭”
不動刀子怎么辦
護衛們是圍著,可是黑熊皮糙肉厚的,想要格殺也不容易。
當時自己被老五推開,黑護衛攔在老五前。
要不是黑護衛擋了那致命一擊,老五現在已經是尸體。
就是黑護衛拼死擋了一下,發狂的黑熊也來了第二下。
自己要是不捅了它頜下,又奮起拼命撞歪,那第二巴掌下來就不會只刮了五阿哥的臉,而是正拍他頭上。
想起中午時的驚險,大阿哥身子都微微發抖。
死里逃生,不外如是。
康熙板著臉,看出兒子的驚懼,沒有再訓斥,只道“回去叫太醫縫了,不許再拖著,怪不得你換了左手勒繩”
大阿哥應了。
康熙又望向九阿哥,九阿哥道“汗阿瑪,圍場衙門與膳房那邊,什么時候開始查”
康熙沉吟著,沒有立時回答。
大阿哥道“汗阿瑪,兒臣請命,徹查此事”
不將事情查清楚,這圍場安全就是隱患。
自打有了木蘭圍場,圣駕差不多每年都要來秋狝。
這次算計的是皇子,都幾乎功成,可見其中的不足之處。
康熙的視線在大阿哥身上頓了頓,隨即搖頭“還有幾次圍獵,你老實養傷,過幾日跟在朕身邊”
說著,他望向九阿哥,正色道“此事朕就交給你,既是想要查,就好好查個明白”
九阿哥沒有大包大攬,想了想,道“汗阿瑪,能不能讓七哥跟著兒子一道查兒子年輕,經的事少,怕他們湖弄我”
康熙看著九阿哥,喜怒不明“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九阿哥沒有像往常那樣低頭,而是帶了認真道“這是大事,兒子怕耽擱了”
要是查的慢了,對方抹平了痕跡,怎么辦
抓幾只小魚小蝦的泄憤
那樣以后誰都敢算計皇子了。
康熙點點頭“知道了,讓老七同你一起查”
九阿哥領命,等到康熙帶了大阿哥離開,半刻也等不得,看著舒舒道“你陪五嫂我這就去尋七哥”
舒舒沒有異議,只叮囑道“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他們怕是早就記恨上爺了爺要防著有人添亂,也要防著狗急跳墻”
九阿哥點頭,匆匆回行在去。
五福晉已經掙開五阿哥的手,出來探看。
見就剩下舒舒一個,她帶了幾分不好意思道“我出來晚了”
舒舒搖搖頭道“五哥要緊”說著,低聲講了大阿哥虎口受傷之事。
她看出來,康熙是故意在九阿哥面前揭開此事。
應該是怕兄弟之間因此生嫌隙。
五福晉這里,舒舒覺得也應該提一句。
瞧著下午五阿哥的反應,顯然也不曉得大阿哥有傷在身。
五福晉露出意外“下晌都沒留意,傷得重么”
舒舒伸出手,跟她比了下“裂到底了,傷口半寸多深這里,還有這里都腫得要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