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別的,就是冰糖,要是侄女們哭鬧,用這個哄哄”
舒舒連忙塞了回去,道“有延禧宮的嬤嬤在,這次娘娘也打發了慶喜姑姑過來,先頭已經過去了,不會慢待了侄女們,倒是你正是受不得餓的時候”
說罷,她就挽著四福晉的手,往后邊院子去了。
要知道她們過來吊唁,不僅要守夜,還要禁食。
也不是全禁,可以喝粥。
孕婦禁不住餓,七福晉才會準備冰糖。
九阿哥跟八阿哥打了個招呼,跟著妯里倆后邊出來。
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方才情形不對。
“怎么就你跟幾個嫂子不是來了好幾撥宗親福晉了八嫂怎么躺下了”
舒舒也沒瞞著,低聲簡單說了緣故。
九阿哥的臉耷拉著,有些難看。
“她有病吧好好的,又挑剔你做什么”
舒舒點點頭道“嗯,有病,估摸是郁癥以后就好了”
挨了教訓,摔幾個跟頭,就會學著做人了。
同樣是嘴臭,九阿哥才是真正的“有口無心”,而且不帶惡意,是想到什么說什么。
八福晉則是故意的,要在言辭上打擊別人,每次的刀子才捅得又狠又準。
還是過去的日子太好,沒有挨教訓,不曉得什么叫“反彈”。
九阿哥聽著,有些上心。
“有病得治啊要不八哥多遭罪”
又是老生常談,心疼他的好八哥。
舒舒懶得搭理他,與四福晉對視一眼。
四福晉拍了拍舒舒的手,帶了安慰,輕聲道“老九心實”
方才八阿哥的冷情舒舒看出來,四福晉自然也看出來。
舒舒帶了無奈,輕聲道“心實不怕,只盼著兄弟待他實心”
說話的功夫,一行人到了郡王府正院。
幾個小格格就站在廊下,旁邊跟著慶喜姑姑,與小兩個才留頭的小丫鬟。
正房門口,兩個太監攔著,不讓小格格們進去。
四福晉見狀,忙快走幾步“大冷的天,怎么在外頭站著”
她將最小的四格格抱在懷里,卻是看著大格格問的。
直郡王府四個格格,大格格十一歲,二格格十歲,三格格八歲,四格格七歲。
眼下除了二格格不在,其他三個格格都在這里。
大格格繃著小臉,十分肅穆模樣。
三格格與四格格都是眼睛紅腫,瑟瑟不安,跟兩個小鵪鶉似的。
九阿哥也拉著臉,訓斥那兩個太監道“怎么回事兒,眼睛瞎了,沒看到是小主子誰叫你們攔的凍著了小格格們算誰的”
他又不傻,自然曉得這里能吩咐人只有大阿哥,也沒有壓低音量,故意挑高了嗓門。
其中一個太監躬著身,小聲道“九爺,我們福晉還沒有小殮,四爺在里頭勸著,怕嚇到小主子們”
竟然猜錯了,不是大阿哥吩咐的,是四阿哥吩咐攔人的。
九阿哥聽了皺眉。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正午時分。
他點點頭,將一個太監扒拉到旁邊“行了,爺進去瞧瞧”
舒舒也站在慶喜身邊,低聲問道“姑姑,奶嬤嬤們呢,怎么任由小主子們在外頭”
慶喜臉色發青,看了舒舒一眼,曉得有些事情自己不好出面,低聲道“小阿哥的奶嬤嬤給阿哥里頭穿綢”
舒舒愕然,隨即也惱了。
要知道小阿哥是孝子,是要穿喪衣的。
這要是露出綢衣,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嬌生慣養,吃不得苦,不孝之子。
可是,小阿哥虛歲三歲,才兩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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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是什么人了么”
舒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