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幾分森冷。
姚子孝坐在西次間的小案前,手中拿著一本書。
聽到門口動靜,他站起身“椿姑娘”
小椿臉上已經看不出喜怒,道“走吧,爺傳你過去”
姚子孝一愣“不知爺傳我何事”
小椿不動聲色道“到了,你就曉得了”
前院與正院就幾步路的距離,說話的功夫,兩人就到了上房。
“爺安,福晉安”
姚子孝跟著小椿進了東次間,看著炕邊坐著的兩人,躬身請安。
這會兒功夫,何玉柱也到了,在門口跟小榆說話。
九阿哥聽到動靜,揚聲道“何玉柱進來”
何玉柱應聲進來,往姚子孝跟前站了。
這一對比,兩人就顯出不同。
兩人都躬著身子,何玉柱展現的是從里到外的恭順,肩膀自然的耷拉著。
姚子孝不同。
他的腰身非常的板直。
看似躬身,實際上是脖子下傾。
九阿哥打量著姚子孝,覺得有些陌生。
之前沒有留意過,一直都這樣么
這身邊的奴才長出傲骨來,還真是稀罕。
舒舒也在留意姚子孝。
是個穩得住的,方才他進來時,看到地上癱坐的王格格,臉上也沒有異樣。
他既然與何玉柱他們是一批小太監,年歲差不多,就是二十來歲。
這遇事不驚的態度,很是不錯。
可惜了。
九阿哥冷笑道“說吧,還要爺一句一句的問你不成誰給你的東西,讓你與王氏私相授受你仔細說說,叫爺也做個明白人”
姚子孝竟然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痛快的承認。
“是奴才給王格格拿的珍珠膏,也是奴才給王格格拿的玉蘭花精油,奴才沒有旁的想法,就是想要撥亂反正”
舒舒聽了,面上帶了笑。
還真是如她猜測的,要將過錯都推到她身上。
跟當初的劉嬤嬤,一脈相傳。
還真是個機敏的,以為攀咬了她,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怕是想錯了。
果然,姚子孝下一個動作,就是看了舒舒一眼。
“福晉侍奉主子體貼有余,賢惠不足,等到時日久了,恐怕有損爺同福晉的名聲”
九阿哥怒極,起身就踹了姚子孝一腳。
“竟然敢攀咬福晉,你也配你當爺是三歲不成,隨你糊弄,不想說就別說”
姚子孝身子一趔趄,退后兩步,穩了身形立時道“主子,奴才確實忠心耿耿,為了爺謀算八爺就是前車之鑒”
九阿哥臉色越發難看“膽子越發大了,攀咬了福晉還不夠,還要拿八哥說嘴,但凡你跪下裝個忠心,爺念在十來年的情分上,都要思量思量你這忠言的分量”
姚子孝聞言,身子僵了。
何玉柱上前,附在九阿哥耳邊,說了姚子孝出宮之事。
九阿哥已經當差辦事,接觸的人多了,早開始留心觀察。
姚子孝這樣,多半是另有其主,才對自己這個正經主子,沒有半點臣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