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也冰冷。
伯爺見到舒舒,眼神原有些游移,見她如此親近,才笑了笑,道“是啊,不是旁人,是大伯的小舒舒回來了。”
舒舒的心下一顫。
隨著伯爺開口,就是濃濃的魚腥味撲面而來。
她強忍著沒有失態,笑著說道“人沒回來,紅包您也別想省下,往后也要年年來。”
伯爺與伯夫人的壓歲紅包,都是伯夫人元宵節那天帶到西花園去了,舒舒才如此說。
伯爺開心笑道“不省,不省,要給到舒舒九十九”
“嗯”
舒舒笑著說著。
九阿哥在旁,見伯侄倆親近,也不打岔。
伯爺望向九阿哥,見他神態如常,跟著松了一口氣。
伯爺問了幾句九阿哥的差事,九阿哥近前坐著,也察覺出不對來,看了舒舒一眼。
舒舒離伯爺的位置,比他還近。
九阿哥看出妻子的隱忍,面不改色的回了兩句,就起身道“大伯與常侍衛慢坐,我陪福晉去給伯娘請安,隨后還有些差事上的事要請教岳父,先行一步”
伯爺要下炕送客,依舊是舒舒攔住。
舒舒看了眼他的腳,看著如常,不像是水腫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家里人才沒有發覺
按照老話來說,“男怕穿鞋,女怕戴帽”,說的就是死兆。
久病之人,男人怕腳腫。
要是腳腫的穿不上鞋子了,那就要預備壽衣、棺材沖一沖。
女子則怕臉腫,要是臉腫的戴不了帽子,那也危險了。
舒舒跟著九阿哥出來,小臉緊繃,眼中帶出了焦躁。
她能在伯爺跟前瞞住,卻不信能瞞過伯夫人。
她就低聲跟九阿哥道“不去見阿牟了,先回”
九阿哥點頭,轉身吩咐小椿道“就說爺有些不舒坦,先跟福晉過去了,回頭再去給夫人請安。”
小椿應了一聲去了。
九阿哥與舒舒直接出了伯府,回了隔壁。
想著弟弟們都在正房,即便懂事,可是年歲在那里,萬一說露了不好。
只盼著是虛驚一場。
舒舒就直接拉著九阿哥到了前院客房,隨口吩咐前頭當差的小廝道“就說前頭來了外客,請阿瑪、額涅過來一趟”
那小廝應聲去了。
九阿哥握著舒舒的手,跟著帶了緊張,道“是伯爺有什么不好”
舒舒苦笑道“我也說不準,就是覺得不大對。”
自從知曉當年往事,舒舒對于伯爺就很復雜,心里存了鄙視與嫌棄。
人都有親疏,跟著伯夫人相比,自然大伯要落在后頭。
可這也是打小關愛她的長輩。
真要涉及生死,她也不會無動于衷,冷眼旁觀。
少一時,齊錫與覺羅氏聯袂而至。
覺羅氏看出舒舒的異樣,牽著她的手,道“怎么了”
舒舒深呼吸,沒有著急說話,而是望向齊錫道“阿瑪,這幾日見過大伯么”
齊錫搖頭道“元宵節后忙”
真要說起來,他這個都統三天去宮里輪值半天,其他的時間都清閑著。
之所以兄弟半個月沒見,是因為在元宵節前,兄弟倆生了口角。
隨著九阿哥禍害西花園的消息成了八卦,九阿哥帶了福晉去百望山的消息也影影綽綽的傳出來。
伯爺當時就不自在,打發人叫了齊錫過去,想要將邢嬤嬤一家要回來。
如今舒舒與九阿哥還沒有開戶,這戶下人口還沒有轉過去,伯爺就想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