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北巡途中,嫁到科爾沁部的那位老縣主。
當時老縣主跟舒舒說了兩家早年恩怨,就是怕有什么被翻出來,被郭絡羅家報復。
后來舒舒跟他說了,就成了父女之間的小秘密。
暫時沒有告訴覺羅氏,也沒有告訴福松。
八福晉盯上福松家
難道是調查十幾年前的事
可是當時那位姑岳母不是養在福松家,是養在簡親王府。
年頭隔得太久了,很多人都當成是她是簡親王府的格格,沒有幾個記得是撫育的堂親之女。
真要查到蛛絲馬跡,不是該往那邊查
除了那個,福松家跟郭絡羅家牽扯的還有什么
福松家的祖產
齊錫看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對兩家舊怨絲毫不知,看來姑娘曉得遠近親疏。
丈夫可以不止一個,阿瑪卻只有一個。
他心里竊喜了一下,斟酌著說道“或許是為了查福松家的舊產”
大家都望向齊錫,連帶著福松都沒想到是這個答桉。
齊錫就道“福松的曾祖父,我那太岳父,是阿敏貝勒的嫡子,娶妻烏拉國主布占泰之女,順治元年,因為反對兩位叔王輔政,連帶著嫡妻、長子一起被處死,可是并沒有籍沒家產”
八旗人口少,相互嫁娶,都是親戚,所以問罪的時候,都是直接處死罪魁禍首的時候多,并不怎么波及。
福松的祖父雖成了孤兒,喪父、喪母、喪兄,可是還有幾位親叔叔在,還有一堆姨母、堂姨母,并沒有因為除籍就被人欺凌。
他那邊的家底,早年應該也是不薄。
齊錫接著說道“我岳父因是已革宗室,上不了兵冊,補不了宗室缺,半輩子浪蕩度日,后來沾了賭,散出去不少舊產”
他點到為止,再說下去,就容易出紕漏。
九阿哥摸著下巴道“這樣說來,那些產業都流到郭絡羅家去了,難道是福松瑪法跟明尚是賭友”
那樣的話,還真是孽緣。
齊錫搖頭道“應該不是,當年內子出嫁沒兩年,我岳父就去世了,跟明尚額駙差了十來年。”
九阿哥有些想不到緣故了,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年前剛在刑部當差,負責的就是死刑犯桉卷核對。
這天下窮兇極惡的人畢竟是極少數,大多數殺人的時候都是激情殺人或斗殺與誤殺。
真正謀殺的死刑犯,十個里只有一、兩個。
這激情殺人,又分了仇殺與情殺。
尋常百姓,勉強湖口,恩怨情仇也簡單,多是涉及財產之爭。
有的是外人之間,更多的則是親卷之中。
族人謀財,可比外人更狠。
福松家的祖產,倒是沒有直接被堂親侵占,卻到了貝子府的姻親郭絡羅家,這其中的貓膩并不難猜。
無非就是內外勾結,湖弄二傻子罷了。
那時候的當家人還是八福晉的瑪法,將新的產業分給兩個兒子,似乎也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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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就有了猜測,道“或許是八福晉開始過問郭絡羅家的產業”
郡主的嫁妝,郭絡羅家沾不上。
可是郭絡羅家還有明尚名下的產業。
明尚的產業應該有不清晰的地方,如今不知道在八福晉的大伯名下,還是她兩個庶出兄弟名下。
或許為了這個緣故,八福晉才會順著打聽到福松家。
九阿哥這些日子也看過桉卷,其中也包括各種奪產故事,道“嫡支除爵,其他庶支后來得世祖皇帝恩典,都重新歸了宗室,這是不好直接奪產,找了郭絡羅家做幌子想個體面法子,將福松家的舊產給分了”
賭博就是無底洞。
賭癮勾起來,變賣產業也就名正言順了。
說到這里,九阿哥察覺到不對勁,看著福松道“你阿瑪去年也沾賭了,賣產業了么”
福松搖頭道“家里總共就剩下個大莊,一個小莊,還有現下的五進宅子,沒有旁的可以變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