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要女人賢惠,可是這家里一男一女。
就跟霸了地盤的母老虎似的,誰能容下第二個女人
九阿哥哪里想到丈母娘想的是這個,只當她跟自己一樣,太過想念舒舒的緣故,就道“初三中午走,您跟岳父要是寫信或準備東西的話,小婿初三出京就再來一趟”
說到這里,想起他打算疾行的,就道“盡量帶些輕便的,跟著的馬車不會太多”
去年北巡都統府這邊給舒舒預備了一車的東西,當時有岳父在,馬車多一輛少一輛沒什么。
這次既是趕路,他自己的行李都打算精簡。
覺羅氏神色不變,心里有些不放心了,道“阿哥打算到哪里迎駕”
南邊跟京城不一樣的。
京城旗人多。
南邊雖有駐防八旗在,可還是民人百姓多。
覺羅氏即便只是婦人,也曉得這天下太平是相對的。
這些年地方上“反清復明”的反賊是一茬連著一茬。
圣駕南巡,從京城帶的人手不多,可是一路上駐防八旗與綠營人馬沿途護送。
九阿哥出京的話,能帶多少人
這是打算輕車簡從
越發叫人擔心了。
九阿哥笑道“小婿打算路上走快些,在圣駕抵達杭州前追上南巡隊伍。”
覺羅氏雖沒有去過遠門,可是因姑娘跟著南巡的緣故,也聽丈夫提了好幾嘴,曉得路上好幾千里。
聽到九阿哥這樣說,她也不放心。
只是她沒有啰嗦,道“旁的不帶,就帶封信,再加上幾斤牛肉干。”
九阿哥過來,就是說這兩件事。
現下說完,他也就沒有繼續啰嗦,起身道“小婿還有其他事,今兒就先走了,您留步。”
覺羅氏想著三月初二是十阿哥大婚,初三還要有新人的“初見禮”,就道“阿哥初三不用過來,到時候打發福松或珠亮送過去。”
九阿哥想想初三好像是挺忙的,就點點頭應了。
等到從都統府出來,九阿哥就往南城去了。
他就去那個同仁堂藥室。
就在前門大街附近胡同的住家,壓根就不是鋪面。
不知道福晉從哪里聽過這家的名字。
不過九阿哥上心。
管他是大鋪子,還是小鋪子,只要藥方好就好。
樂家祖上是寧波人,前朝永樂皇帝時,這一支的始遷祖才定居北京。
至今已經是傳了好幾代了。
也算是家學淵源。
九阿哥手中的地址,還是從太醫那邊抄的。
樂家的老宅子就在前門大街后頭的洪福胡同。
是個兩進院子,九阿哥示意何玉柱去叩門。
“爹回來了,帶了西四大街的陳家火燒沒有”
一個半大小子開門,嘴里還嚷嚷著。
結果看到門外的人,他嚇了一跳。
來的是身著華麗的旗人,高頭大馬的,后頭還跟著跨刀侍衛,那小子有些拘謹。
九阿哥有了不好的預感,道“樂鳳鳴是你爹,他不在家去哪了”
那小子恭敬道“是,我爹去內城了”
北京城是個“凸”字。
最早修的是個四方城。
后來住不開了,就修外城,那還是明朝中期,因為戶部沒錢,就先修了南邊半個城。
現下旗民分住,旗民分治,京城也不例外。
旗人住在“凸”字的上面,叫內城,也稱“四九城”。
民人百姓住在“凸”字的下半拉,叫外城,也稱“南城”
九阿哥不由皺眉,道“曉得去的是哪家嗎”
那小子回道“是正紅旗的董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