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搖搖頭道“信沒到,不過人應該快到了。”
她沒有瞞著,說了九阿哥出京“接駕”之事。
九格格就真的當接駕看的,心里算了算時間道“那月底就能見到九哥了”
舒舒笑了笑沒有解釋,要是沒有意外,應該是后天,最遲大后天了。
圣駕原定在蘇州駐蹕兩日,三月十六啟程。
結果十六日一早,蘇州府官兵士民,齊集行宮,跪留圣駕。
而后,康熙叫人傳了口諭,再留三日,于十九日啟程。
等到行宮門口的官兵士民陸續散去,就來了兩伙人,正好在行宮前遇上。
一伙四十多人,大部分是披甲的侍衛跟馬甲另外一伙十幾人,也是侍衛為主。
“九弟、十弟”
八阿哥看著眼前眾人,帶了不可思議。
九阿哥已經下馬,由一個魁偉的黑臉漢子攙扶著,樣子十分狼狽。
旁邊十阿哥跟著下馬,面上帶了憂心,不放心的看著九阿哥。
旁邊還有個身材結實穿著蒙古袍的女子,面容有些稚嫩。
這樣穿著打扮,這是十福晉
八阿哥覺得恍惚,望了望身后府邸。
確實寫著“蘇州織造衙門”幾個大字。
這是蘇州,不是京城,他們怎么都來了
九阿哥渾身都要散架了,大腿根與尾骨也生疼、生疼的,心里就跟著煩躁。
換做以往,即便發生了之前的事,不好意思的肯定也是他。
而且他覺得,從八哥嘴里肯定有更合適的說辭與解釋。
弄得最后,就是“誤會”。
他要是計較,倒顯得他小肚雞腸。
九阿哥就任性的翻了個白眼,下巴揚著,連個招呼都懶得打。
八阿哥包容的笑笑,望向十阿哥,道“怎么惱了,這是路上拌嘴了”
十阿哥看了八阿哥一眼,沒有回答,只道“八哥您忙著,我們先去見駕”
說罷,他就對旁邊的傅鼐道“勞煩傅侍衛去御前代九哥同我請見。”
之所以讓傅鼐去御前稟告,是因為他是奉了四阿哥之命過來護送。
此舉也是給傅鼐體面,也是給四阿哥在御前刷一遍功勞。
傅鼐應了一聲,往織造府衙門去了。
為了趕路,出了濟南他們就精簡了人手。
一百護軍都留了。
貝勒府的二十披甲也留下十人。
董鄂府的護衛留下十人。
五輛馬車也都留下了。
這樣他們就帶剩下五十來人,雙騎雙鞍,每隔一日,就起早貪黑出發,趕路兩百里。
熬了七天,終于趕到了蘇州府。
旁人還在勉力支持,九阿哥已經強弩之末。
看到蘇州城城門的時候,他眼淚都出來。
等到下馬后,更是站也站不直,全靠黑山在旁支撐著。
八阿哥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又去看九阿哥。
九阿哥冷哼了一聲,移開眼。
八阿哥苦笑道“竟是我得罪了九弟么”
九阿哥覺得心里不是滋味兒,直視八阿哥,冷笑道“八哥裝什么糊涂沒有收到雅齊布那老小子的信”
他還真是誤會了。
八阿哥二月就奉口諭先行,查看各府接駕事宜,在外奔波了旬日,也是今日才趕回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