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但凡有個差錯,就有“偷嫂”的嫌疑。
即便是連妾都沒混上的疑似小嫂子。
“反正您得記住了,他現下不順當,未必樂意看到九哥順當,十幾年的兄弟,您應該也曉得他,骨子里最是要強,聽說前陣子就是勤勉當差去了,半個月也奔波了上千里,人都有偏頗,怕是在他心里,并不覺得全是八福晉的錯,應該也遷怒到九嫂頭上”
要不然的話,不會弄出“美人計”來,想要離間九哥、九嫂。
九阿哥嘴角耷拉著,他也是曉得這個,才心灰。
“怎么長歪了,早先好好的人,現下進退失據,行事奔老三去了”
他忍不住滴咕道。
十阿哥很是公正的說道“小時候沒有利益之爭,退一步寬宏大度,說句好話哄兄弟,也不是什么難事;長大了,出來當差,就有了利害關系,上進的人,自然盼著獨占鰲頭的”
九阿哥撇嘴道“那不是扯別說他現下有八福晉拖后腿,就算沒有,也比不得前頭的幾個寶貝大兒”
十阿哥道“或許是因為這個,才越發上進吧”
九阿哥搖搖頭道“想不開,折騰的自己心累,咱們倆可別發那白日夢”
十阿哥點頭道“嗯,弟弟跟九哥一樣,知足”
九阿哥笑道“讓他們爭去,咱們瞧樂子就是”
如果索額圖都沒有死,那九阿哥心中也難平。
對著毓慶宮,他心里也有遷怒,并不樂意臣服于儲君。
可是索額圖死了,他心中的怨憤也就散了。
太子那里,隨他去。
到時候太子上去了,他就是皇弟。
別的哥哥上去了,他還是皇弟。
就算不器重,可守著爵位,不用出來當差,也是享清閑。
說不得那個時候,就可以借著養生治病的名義帶舒舒四處走走。
他對廣州很好奇,想要看看西洋的貨船。
十阿哥見他如此,心下安了。
要不然的話,還真不放心。
哥倆說完話,就離了亭子。
等到九阿哥的船邊上,九阿哥想起舒舒加餐的安排,停下了腳步,打量十阿哥兩眼。
十阿哥也是抽條的年歲,看著單薄。
尤其是跟十福晉走在一處,有些不大協調。
十福晉瘦了一圈,也比十阿哥寬出不老少。
他輕咳了一聲,道“你九嫂擔心我身體,盼著我長肉呢,如今上午、下午各有一頓小食,上午有蛋跟其他的,下午有奶,再配上油炒面、面茶、藕粉、軟乎餑餑”
十阿哥聽著,看了九阿哥一眼。
奇了怪了,臉上沒有顯擺的意思,那說這個做什么
九阿哥見他反應不過來,伸手抓了抓他胳膊,道“跟麻桿似的,你也瘦啊,跟十弟妹在一起都不搭,回頭囑咐王長壽過來,跟小棠這邊取吃食,你也按照這個時間加餐,養養膘”
十阿哥這才曉得說的是這個,點頭道“嗯,那到時候還要麻煩九嫂,福晉正念叨著餓呢,一天行船的時間長,就中午熱一頓。”
九阿哥聽了,有些擔心,道“可這是養膘的,你九嫂都不敢跟爺吃一樣的,就怕胖了;弟妹好不容易清減些,這么跟著你吃,不是又胖上去了”
十阿哥笑道“弟弟不想讓她清減,之前挺好的。”
真要一直瘦下去,等到年底阿霸亥部再來人時,他擔心自己會挨揍。
九阿哥剛想要鄙視下十阿哥眼睛湖屎了,隨即想了想妻子這半年的變化。
豐腴有豐腴的好。
不好對外人言。
他就道“隨你,隨你”
哥倆分開,各自上船。
舒舒正在桌子旁邊坐著,上面擺著筆墨紙硯,小松在旁磨墨。
這幾日不得閑,這南下手札好幾天沒記了。
趁著天光大亮的,舒舒就記上一筆。
她寫的認真,小松磨墨也專心。
不單單船艙里,外頭過道上也鋪了羊毛氈,走路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