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柱白著臉,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知道伯夫人待自己算不算心狠。
阿瑪那日溢然而逝,他以為自己會被伯夫人掃地出門,可是并沒有又以為自己會被嚴加看管,也沒有。
自己這個嫡母是高貴的宗女,從沒有正眼看過他。
福漢與福海兄弟覺得他這個反應不對勁。
“柱兄弟,你也成丁了,不是孩童,叔父既去,你當立起來才是”
福漢試探著說道。
福海在旁打邊鼓,道“是啊,是啊,就算你出身有瑕,可到底是叔父唯一的骨血,這嗣子與承爵人選也當有個說話的余地。”
錫柱怔怔的,看著兄弟二人。
福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夠委屈的,嬸娘素來疼都統府的幾個兄弟,要不是為了將爵位送出去,也不會家丑外揚,非要將你姨娘告到宗人府,往后你這日子怕是難過”
本就是“奸生子”,生母又是謀殺夫主的罪人。
錫柱如同看到救命稻草,拉著福漢道“二哥,我該怎么辦這爵位我可以不要,我只想保住名下的產業就行,我這身體離不得藥”
他說著,就帶了哭腔。
福漢忍了嫌棄,道“這世上總要講道理,你那還有親叔叔呢。”
錫柱身子一僵。
他還記得清楚,自己阿瑪過世那天,二叔過來后知曉阿瑪去世前的事情,看著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他身子發抖,臉色駭白。
福漢瞇眼道“怎么了,二叔打你了”
錫柱“咳咳”的咳了起來,他想起老管家踹的那一腳,絲毫沒有留力氣,現下胸口的青紫還沒有消退。
福海在旁邊,發現蹊蹺,上前就去扒八錫柱的衣裳。
如今是春夏交替之際,衣裳都比較薄。
只有里外兩件。
錫柱嚇了一跳,想要掙扎著,結果哪里比得上二十出頭的兄弟兩個
他立時被扯開衣裳,露出胸口的青紫來。
福漢眼中多了興奮,呼吸也急促起來,道“齊二叔打的,也太心狠了吧”
錫柱忙將衣裳給系上了,低著頭不說話。
也沒有看到兄弟倆的神色多了亢奮。
等到福漢跟福海兩人出來,兄弟就離了伯府。
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福海才多了狂熱道“哥,這是個機會”
福漢臉色漲紅,隨即又搖頭道“阿瑪不會允的。”
福海壓低了音量道“那就不經阿瑪”
真要說起來,兄弟倆出身高貴,生母是彭春的繼室、巽親王滿達海之女。
可是兩人生母已故,舅家那支丟了禮王系的爵位,現在是傳到他們表侄這輩,就是個鎮國公爵位,因此母族借不上什么力。
偏生彭春前后四個正妻都出身高門,七個兒子中五個嫡子,這兄弟倆就靠不上了。
都是二十出頭年歲,如今也沒有正經前程,不過是在旗行走。
福漢猶豫道“未必能成,都統府可還有個皇子福晉”
福海道“那有什么光頭阿哥罷了,咱們這邊的皇子貴婿可是有爵的”
兄弟倆貪心作祟,就有了決斷。
福海道“二哥您只當不知此事,不要沾手,到時候成不成的阿瑪只責罰我一個”
福漢的眼圈都紅了,道“若是得了爵位,愿伯侄相繼”
福海帶了意外,道“哥”
福漢道“我膝下未有子,愿以大侄兒為子”
福海越發心熱,道“哥您就等著吧”
江寧,織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