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還是壯年,都瘦了一圈,老了好幾歲。
齊錫這里,畢竟也是四十奔五的人了。
他嘆了口氣,道“就這一回,等出了服再補吧”
舒舒牽掛的還有覺羅氏,眼見著人沒出來,道“額涅在坐雙月子”
之前覺羅氏生產前,伯夫人就提過,到時候讓她多養養,畢竟不年輕了。
時下坐月子,除了三十天外,還有做四十天或兩月的。
現下覺羅氏沒出來,就是兩月了。
齊錫點頭道“你直接去正房看你額涅吧,你額涅還不知你回來”
舒舒點點頭,腳下不停地就往二門去了。
九阿哥在旁,曉得岳母還沒有出月子,那自己倒不好探看了,老實地跟著岳父到客廳說話。
眼見著齊錫一副居喪守孝模樣,很是安穩,他不解道“岳父,圣駕今日回鑾,您怎么不想法子進宮呢”
八旗都統,都要輪班在宮里當值。
就算今天不是正紅旗,不是還可以調換么
九阿哥覺得,無緣無故遭了官司,就該早點去御前辯白清楚,找能做主的人去。
齊錫看著九阿哥,沒有說話,心中嘆了口氣。
現下危機不在董鄂家,也不在福漢、福海兩兄弟,而是宮中。
他怎么好這個時候撞上去
君臣多年,他也看出皇帝的脾氣,是個不樂意旁人伸手要權的。
越是上躥下跳,越是會讓那位不喜。
九阿哥道“您可不能太老實了,別盡想著只是家事,等著彭公爺管教兒子,誰曉得他有沒有私心,他那么多個兒子,也缺著前程呢”
上了族譜的就七個,聽說外頭還有私生子。
那位彭公爺的風流,跟他的勇武一樣出名。
齊錫忙擺手道“這到底是董鄂家家事,阿哥不好插手”
九阿哥又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眼睛轉了轉,道“那個錫柱到底是不是伯岳父的兒子”
齊錫看了九阿哥一眼,道“不知道。”
九阿哥“”
他有些著急道“這不都過去一個半月了么怎么還查不出”
什么“滴血認親”之類的,不是該弄起來
齊錫提及這個也憋悶。
他不想承認那個不孝無能的混賬是自己的侄兒。
可確實也找不證據證明錫柱不是董鄂家的骨血
上房里,靜悄悄的。
覺羅氏正在午睡。
旁邊的小杌子上,有個丫頭睡眼朦朧的,小腦子一下一下的點著。
見到舒舒進來,那丫頭忙起身,想要說話,被舒舒給止住。
舒舒看了覺羅氏一眼,沒見到襁褓,躡手躡腳的出去,去了東屋。
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在南窗下做針線,旁邊懸掛著悠車,上面綁著個月子孩兒。
見舒舒進來,那婦人起身,不知是哪一位。
旁邊跟著的丫頭道“這是姑奶奶回來了”
那婦人忙蹲了福禮。
舒舒擺手叫起了,低頭看了眼悠車上的孩子。
小家伙白白嫩嫩,睡得正香,只綁著腿,胳膊松著,雙手投降的姿勢,鼻子跟嘴巴都很秀氣。
要是不事先知曉是男孩的話,看著就是個精致長相的女寶寶。
似是察覺到舒舒的視線,小家伙張開了眼睛,打了個哈欠,小鼻子動著,就側頭看向那婦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