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那邊有容貌相似的血脈親人,那就排除了一個可能。
董鄂家已故太爺的風評保住了。
“我跟額涅說了隕星或雷擊墨的事,額涅想要問問阿牟”
舒舒道。
九阿哥聽得湖涂,道“這里頭怎么還有隕星的干系”
舒舒這才想起還沒有跟九阿哥提及這個猜測,就還是方才的說辭,說了一遍。
“小時候去旁人家,也不愛出去玩,拿著書就看,亂七八糟的,看了許多,正好想起這個,是個宋人筆記還是明人筆記里記過的”
九阿哥心里,卻是自動將“旁人家”替換成“康王府”。
這一位也是打小在王府長大,跟椿泰青梅竹馬。
她是無心,可是那位可不像無意的樣子。
康王府的藏書多么
肯定不少。
九阿哥磨著后槽牙,已經打定主意,回頭將皇子府也修個藏書樓。
不就是書么
什么宋人筆記、明人筆記,有什么稀罕
自己去弄法蘭西人筆記、意大利人筆記、英吉利人筆記
舒舒不曉得,因為自己胡謅,自己的皇子府就要多個藏書樓。
見著九阿哥不接話,她看過去,見他神色有些嚴肅,道“爺想到什么了”
九阿哥看著舒舒,眨了眨眼睛,道“爺就是尋思著,這個可以證明錫柱不是伯爺的兒子么”
舒舒搖頭道“我是想著這個東西,有沒有可能是房山莊子那邊來的,邢全之母也接觸過”
實際上邢全有血親在,證明了沒有其他陰私,這個物件到底有沒有就可有可無。
可是瞧著額涅之前的反應,倒像是想起什么,只是不確定罷了。
說話的功夫,兩人到了伯府。
老管家一邊把人往里迎,一邊打發人往正房送信。
舒舒見他身子句僂著,臉上褶子也多了不少,整個人都失了精氣神兒。
這是忠仆,服侍了伯爺大半輩子。
伯爺最后這幾個月,更是這位老人家親自服侍。
“您也要好好保重,大伯在地下,想來也不愿見您太難過”
舒舒嘆氣,勸道。
老管家抹了一把眼淚,道“老奴已經跟夫人請辭了,等府中的事情定了,就去福地給伯爺守墓”
董鄂家這一支的福地就在房山,葬著舒舒的嗣曾祖父夫婦與祖父夫婦,如今又加了一個伯爺。
憑老管家的資歷,哪里缺養老的地方
這樣選擇,不過是心之所向。
舒舒倒不好說什么。
院子里空曠清冷,好像主人不在,就有什么不一樣了。
這會兒功夫,伯夫人也得了消息出來了。
舒舒飛快上前,拉著伯夫人的手,眼淚就下來了。
伯夫人之前雖比不得覺羅氏身材豐碩,可是也不消瘦,身量高挑,骨架比較大。
現下她手上只有一層皮,臉上都瘦脫相了,原本漆黑的頭發也染了不少銀絲。
“別哭,別哭,阿牟沒事兒,就是前些日子沒歇好,養養就好了”
伯夫人拿著帕子,給舒舒一邊擦眼淚,一邊道。
舒舒也不想哭,道“阿牟您還有我呢,往后等我生了小阿哥、小格格,您就過去幫我帶孩子,別想大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