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生出幾分慶幸來。
要是趙氏沒有入門,伯爺沒有將那個牌子拿去給趙氏,那她應該會將那個給覺羅氏。
畢竟是婆母傳家的好東西,又有個“求子”的兆頭。
這樣想著,伯夫人將舒舒也摟得緊了些,生出后怕。
想到這個可能,她對趙氏的憎惡都少了幾分,看著覺羅氏道“錫柱那里,二叔想要怎么處置”
覺羅氏道“分戶出去,從常例。”
伯夫人點點頭道“如此也好,讓他自生自滅,不好嚴苛,傷了二叔的名聲。”
她之前掩著家丑,并沒有拿著錫柱的出身說過事。
可是錫柱跟福漢、福海兄弟攪合在一起,已經犯了她的逆鱗。
她直接寫了一份錫柱因生母未進府有妊、血脈未明的手書,遞到了宗人府,請宗人府再刑訊趙氏,核查錫柱身份。
二月里她往宗人府遞的狀子,遲遲未判。
趙氏如果之前只是流,現下因為伯爺身故,就要絞監侯。
不管趙氏最后的證詞是什么,有伯夫人這一出面,證死了錫柱“血脈不明”的身份。
這也是為什么京城高門大戶,多不許“外室子”上族譜的緣故。
容易混淆血脈。
覺羅氏這個常例,就是從的“外室子”的例。
錫柱不能再頂著“董鄂”的老姓,要跟董鄂家的血脈有所區別。
可以改成他生母的姓氏“趙”,或是伯爺的名字的首字“新”,或是“董鄂”的首字“董”。
舒舒在旁,想起了桂珍,道“阿牟,表姐呢,現下身子調理好了么”
伯夫人點點頭,道“好了”
可董鄂家的新聞如今一出連著一出,桂珍也難免牽扯進來被說嘴。
如今她只能閉門不出,等著流言過去。
舒舒聰慧,也想到這個,心里嘆了口氣,盼著事情趕緊翻篇。
因為夫妻倆過來時就是午后了,沒有久留,該說的說完,舒舒就張羅著回了。
“直接出來的,也沒告訴長輩,不好在外頭待久了”
舒舒起身道“等到咱們二格格百日,兒再回來”
覺羅氏聽了一愣,“啪”,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訓斥道“就不能懂事些,不是在家當姑娘的時候了,不過是扯閑篇的話,又是涉及幾十年前,遲幾日說又能如何”
說著,她還要拍第二下。
舒舒忙竄到伯夫人身后,看著覺羅氏,帶了控訴道“額涅您也真是,怎么問也不問一句就動手是九阿哥張羅回來的,又不是我做的主”
說到這里,她又對伯夫人道“阿牟您說,兒是那不靠譜的人么如今宮里長輩誰不夸呢,夸得人都不自在了,就想著偶爾犯個小毛病也好,省得往后處處端著賢良、懂事,那可不好,我還是做個小棉襖吧,貼心歸貼心,嬌氣還是要嬌氣,這才可人疼呢”
兩位至親長輩,又不是旁人,舒舒自然是實話實說。
覺羅氏橫了她一眼,道“盡是歪理”
伯夫人卻贊賞的點點頭,道“你做得對,不用處處求好,你要記得自己是小兒媳婦,在家是嬌養大的”
“嗯嗯”
舒舒忙點頭應了。
都統府大門外。
舒舒摟著伯夫人不想撒手。
她想著伯府的冷清,也怕伯夫人睹物思人。
她已經打算回去就跟九阿哥說,園子的事情再說,先在東路花園里修個單獨的院子。
到時候她們搬出來,就找理由接了伯夫人過去小住。
只是按照現下習俗,別說是侄女、侄女婿家,就是親女婿家也沒有久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