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九阿哥這樣子,三阿哥的嘴角就扯了扯,道“昨兒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今兒就不舒坦了”
舒舒福身,請了三阿哥上坐,奉了茶水,就避到書房。
九阿哥懶洋洋道“沒事兒,下晌在外頭曬孩子,中了些暑氣兒,有些頭疼,福晉就大驚小怪的”
三阿哥本以為他要裝病,見他這樣說,反倒拿不準。
這可是嬌氣包,冷了熱了都不舒坦的主兒。
想著這幾日的邪乎事兒,外加上自己那十五萬銀子,三阿哥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聲音也放軟了,道“既是不舒坦,就好好歇著”
說到這里,他望了眼西花園方向,今天可是將太子爺得罪狠了,這個怎么找補呢
他看了眼九阿哥,偏生這個活祖宗也得罪不起。
他覺得有些累,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九阿哥,欲言又止模樣。
瞧著他這蔫蔫的樣子,九阿哥心中好奇死了。
這兩天不是挺雷厲風行的么
不過瞧著三阿哥這德行,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愛說不說。
自己不問,憋死他。
三阿哥見他帶不耐煩,倒不敢再裝模作樣了,只道“九弟,咱們可是親兄弟,這回哥哥又是替你頂缸,你得想個法子幫幫三哥”
九阿哥不愛聽了,皺眉道“三哥您說夢話的吧弟弟我好好在家帶孩子,怎么就不曉得什么缸不缸的”
三阿哥見他混沌,就解釋了原由。
九阿哥緊繃著臉,道“弟弟明白了,您這是甩鍋來了是吧當弟弟是大傻子呢,您要是再這樣不實在,這兄弟可真是沒法做了”
三阿哥見他要惱,忙道“哎,哥哥這不是稀里湖涂掉坑了,心里難受么如今都顧不上得罪太子爺了,包衣那邊的怨憤,也讓人懸心”
說到這里,他遲疑了一下,道“我現在過來,就是想問問,你跟弟妹是察覺到包衣有什么不妥么所以不怎么用包衣人口”
九阿哥蹙眉道“怎么沒用,也百十來號人進府當差,就是身邊用的少罷了,這弟弟之前管著內務府,誰曉得什么時候得罪過小人,這不是怕藏了親戚什么的使壞么”
這話跟四阿哥的提醒對上了。
三阿哥的呼吸急促起來,若有所思,小聲問道“老九,去年大年初二宮里大索,是不是就跟包衣人口有關系”
說到這里,他想起了從御膳房清退出來的馬家人口,還有后來清退出來的烏雅家、衛家跟章家。
他捂了嘴巴,道“是汗阿瑪發現什么了包衣有不妥當”
九阿哥依舊繃著臉,這回沒有那么費勁了。
之前的時候,他是怕自己笑出聲;現在他的心也跟著沉下去,沒有了笑話三阿哥的心情。
他搖頭道“不知道,三哥您說什么呢”
三阿哥看著九阿哥一眼,想著他就經濟上伶俐些,不怎么通世情,就道“要不好好的,怎么御膳房的戚屬人家都打發出來了肯定是有人犯了汗阿瑪的忌諱,汗阿瑪才不容”
說到這里,他沉吟道“難道是有人在飲食里動過手腳”
九阿哥聽了,不置可否。
不是有人在飲食中動手腳,而是汗阿瑪擔心有人在飲食中動手腳。
別說汗阿瑪,換了是他也擔心。
不過換了是他的話,他防的就不是四妃的娘家,而是太子
九阿哥身上一僵,原來皇父跟太子除了親親父子,還有可能是需要忌憚防備的對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