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站在那兒,便似畫中仙。
魏小將軍好似受到了沖擊,背靠朱紅柱廊,被曬得黝黑的面龐滿是癡呆。
顯得人更笨了。
原以為是個狠角色,沒想到是只笨狗。
這會兒虞藻也不怕了,不耐煩地橫了回去,看什么看
無尿,一身輕松。
小脾氣跟著上漲。
虞藻瞪完這個,便拿另一個出氣“你站那兒看什么我襪子呢”
“羅襪在我手中。”凌北忙將手心攤開,“我保管得很好。”
方才小世子忙著小解,只匆匆將足套進鞋履,沒來得及穿羅襪。
虞藻還沒開口說話,凌北已很有眼力見地單膝點地,握住他的腳踝,褪去鞋履,幫他套上羅襪。
他手上仍有些水珠,眼珠子一轉,又有了壞主意。
纖白的手摁在凌北的肩頭,趁凌北不注意,悄悄蹭了蹭。
竟將凌北身上的華衣錦袍當抹布擦。
待羅襪鞋履穿好,小世子的驕縱脾氣又犯,懶得走路,要背著回講堂。
直到二人走遠,魏黎安才逐漸回神。
他喃喃自語道“原來不是女郎,而是貌若天仙的小公子。”
虞藻回到講堂,已接近午息。
負責講學的學官并不嚴格,他提早散了學,讓學子們好好休息,為下午的射課
做準備。
射箭,是古代君子六藝中的射,也是君子的必修課。
虞藻雙手托腮,頰肉被擠出柔軟瑩白的一團,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知道在擔心什么。
怎么還有射箭課呀
他向來不擅長這些。
在北涼,他也不曾拉過弓箭,彈珠倒是玩過不少
小世子尚未及冠,便滿是煩惱。
想著想著,算了,不想了。
先吃飯。
虞藻正要起身,身側傳來輕聲“世子殿下。”
虞藻一側頭,才驚訝地發現,燕清遠竟然還在。
燕清遠平日忙碌,不僅要來太學上課,午息、散學后還要做工賺錢。
故而,他每次都是第一個走的。許多學官知曉他有難處,若他功課提前完成,也會早早放他離開。
剛提起的小屁股又落了回去,小世子側身望來,純真水靈的眼睛沒有任何阻礙,落在燕清遠的臉上。
燕清遠斂下睫毛,避開目光,遞來兩個錢袋。
虞藻“”
他一臉迷茫,但還是接了過來。
兩個錢袋各自在左右掌心間,大小、外觀幾乎完全一致。
虞藻左看看、右瞧瞧,小腦瓜認真思索過后,眨了眨眼睛道“是要我猜哪個錢袋里有東西嗎”
燕清遠竟這么幼稚,同他玩這種小游戲。
燕清遠微微一怔。
他抬起眼,目光猝不及防與這雙明亮的眼睛對上,頓了片刻后,他才垂下眼簾,輕聲說“這是那日醫館的費用,這是這幾日的利息。抱歉,拖了這么多時日。”
若是燕清遠不說,虞藻都要忘了這回事。
他瞧瞧兩邊錢袋,明顯重量不一樣,燕清遠竟細心到如此程度,將利息也算上了。
這是要和他分清界限,不再有瓜葛的意思嗎
虞藻眉尖微蹙,燕清遠果然是主角團內最重要的角色同燕清遠打好關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吧,沒關系。”虞藻收下錢袋,又墊了墊重量,得意地翹起唇角,“那我等會可以多買一些糕點了。你不知道,我兄長他們不讓我多吃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