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廣總兵一愣,遲疑著回道“回小殿下,若是被劫掠之人配合,他們倒也不會傷人性命,但若是反抗,還是有人受傷的。”
那就是沒殺人了
鐘宴笙感到幾分驚異,一路而來,其他人都將那群匪徒說得十惡不赦、兇煞如鬼的,但這群人,居然都沒殺過人
他冒出了另一個懷疑,盯著桂廣總兵的眼睛問“他們只劫掠商隊沒有劫掠過普通百姓嗎”
這個問題讓底下眾人又對視了一眼,一時沒人說話。
蕭弄不輕不重地將茶盞磕到桌上,嘭地一聲,重若千鈞,一群人登時緊張捏汗,快速回道“不曾,不過匪徒所盤踞的那條狹道,是桂廣過往最重要的商道,遠在城外,平時也很少有普通百姓會經過那邊。”
鐘宴笙明白了。
這群匪徒不殺人,還不劫掠普通人。
他摸摸下巴,思緒散開,這不就跟話本子里寫的豪匪一樣么
民間喜歡寫這種劫富濟貧的話本子,鐘宴笙也很喜歡看。
想到這里,鐘宴笙哽咽了下,感到幾分悲傷。
看話本子的時候,他都把自己想象成里面的豪俠,結果事實上,他是那個打豪俠的。
見鐘宴笙兩個問題把有些騷動的人全打啞巴了,蕭弄無聲一笑,又抿了口茶。
這小孩兒,在某些事上那么遲鈍,在這些事上倒很機靈。
蕭弄行事作風張狂,好像不將任何人放眼里,許多人就當真他目中無人,但他要真是這么個態度,在戰場上早死了一萬遍了。
與狂傲的外表相反,蕭弄不打沒有準備的仗,在抵達寶慶府前,就提前派人來摸查過,比鐘宴笙知道得多一些。
那群林中匪徒被官府恨得咬牙切齒,在寶慶府的名聲卻不錯。
年初寶慶府大寒,許多人沒糧沒衣凍死,官府遲遲未開倉放糧,這群悍匪一開始劫掠的對象,就是官府的糧倉。
所以每次官府出動官兵,大張旗鼓地想去剿匪時,都會有百姓抱怨反對。
大概這也是官府遲遲未能剿匪成功的原因之一。
不過那群匪盜究竟如何,還是需要先有個照面才好說。
等了片刻后,樓清棠被帶到了。
沒人知道這位走南闖北的樓老板居然跟定王殿下是舊識,一被帶過來,樓清棠就噗通一下跪下來,滿臉痛心疾首,演得跟真的似的“求定王殿下為草民做主啊草民這批貨是要走去安南的,如今丟了貨,壓了幾百萬兩銀子哎哎,真真是焦心得一頓飯都吃不下啊”
鐘宴笙偷偷瞅了眼樓清棠,感覺他氣色比他還好,應當一天三頓一頓沒少。
聽著樓清棠聲淚俱下的痛述,鐘宴笙忽然又察覺到了一點。
樓清棠是蕭弄的人,蕭弄提前派他來,大概是為了探查那群匪徒的底細,雖然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樓清棠親自來
重點是前日被劫掠。
就算樓清棠快馬加鞭,比樓船的速度快,也要比他們早出發至少三四日,才可能那么早到寶慶府,安排打點好人。
那八成是在他們離京之前了。
所以蕭弄是,從云成口中得知真相那日后,就安排樓清棠先南下準備了嗎
派樓清棠南下的時候,應該也是蕭弄最生氣的時候。
鐘宴笙心跳加速,忍不住又瞄向蕭弄,定王殿下的側容線條英俊至極,也冰冷極了,顯得很不近人情。
他誤會蕭弄了。
他之前覺得,蕭弄就是隨隨便便地想跟他睡覺。
現在看來,蕭弄或許是很認真地想跟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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