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的匪徒肯定注意到了,會派人出來探查情況好像也正常。
雖然聽說過這群人不傷人,但鐘宴笙和蕭弄的身份實在特殊。
他倆是從京城來剿匪的欽差。
要是給匪徒知道他倆的
身份,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身處賊窩,身邊無人,鐘宴笙后背都在發毛,猜想他們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和蕭弄的身份,也不敢多說話怕暴露,露出絲感激之色“多謝你們。”
鐘宴笙生得好看乖巧,年輕人忍不住想跟他多說幾句話“你身邊那是誰啊把你們帶回來時,他都沒意識了,還死抓著你不肯松手。”
鐘宴笙“”
年輕人咂了咂舌,繼續道“你倆的衣服都是濕的,我昨晚想分開你們,給你換件衣裳,還差點被他打了,他勁兒可真大,我的力氣在寨子里也是數一數二的了。不過最后他清醒了會兒,才把你的衣服給換了。”
鐘宴笙聽得為他擦了把汗。
要不是蕭弄受了傷,又流了那么多血,還嗆了半天水,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恐怕能把這位的手擰成麻花。
對待長得好看的人,年輕人的態度相當友善,話密得跟蕭聞瀾有些像“對了,我叫李一木,你叫我阿木就好。這兩天山里有些亂,首領他們出去探情況了,大概要兩三日才回來,到時候會見見你們,問問你們的情況。”
鐘宴笙乖乖點頭“好。”
水云寨的首領,就是帶頭劫了官方糧倉的那位吧,聽起來不像好對付的角色。
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他跟蕭弄的身份特殊,那位就不一定了。
李一木看他乖巧的樣子,忍不住又往床邊蹭了蹭“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鐘宴笙剛想回話,腰上突然一緊,他整個人被身后的蕭弄摟進了懷里,占有欲十足地圈住。
身后的人動了一下,腦袋埋在了他的后頸上,深深嗅了一下,像是叼著獵物的兇獸,透出幾分懶洋洋的氣度,高挺的鼻尖抵在他的胎記上,緩緩地蹭了蹭。
鐘宴笙沒防備,腰都給他蹭軟了,耳根迅速漫上一片薄紅。
李一木也看呆了,結巴了一下“你他”
鐘宴笙心一橫,為了杜絕不必要的多余對話,狠狠心“其實,我是他的主人,他是我在西域買的男寵。”
擲地有聲的“男寵”一出,不僅身后的蕭弄一頓,李一木更是目瞪口呆“啊啊哦,哦”
蕭弄的眉眼輪廓比中原人要深邃立體,俊美英挺,因為那雙藍色的眼睛,又雜糅了幾分異域之色。
那雙藍色的眼睛太有名了,昨晚李一木肯定看到了。
鐘宴笙硬著頭皮,反手抬起蕭弄的下頜,語氣鎮定“這張臉不錯吧眼睛還是藍色的,花了我不少銀子。”
不明真相的人看著,像是鐘宴笙鉗制著蕭弄,但只有鐘宴笙知道,蕭弄在懶洋洋地用下頜蹭他的手指。
沒想到這看著人畜無害的小公子,竟然是個沉迷聲色、買賣男寵的紈绔
李一木望著鐘宴笙的眼神徹底變了“原來如此啊那,那,你們休息會兒,我先走了,一會兒給你們送飯和藥”
說完,李一木慌慌張張跑出
了門。
鐘宴笙松了口氣。
他和蕭弄的衣物,都是極珍惜的料子,尤其是他的衣裳,都是最柔軟的錦緞做的,夜里可能看不出來,白日里暗光流動的,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這些匪徒常年打劫過往商人的貨物,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對李一木撒謊說是他們是普通百姓沒有意義。
倒不如立個荒淫無度的富商名頭。
把李一木嚇跑了,身后的蕭弄還在往他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