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宴笙覺得很有道理,跟著點點腦袋“嗯嗯”
樓清棠接著道“我下午又琢磨了個方子,用鐘小公子的一點血當藥引子就好,不必放一碗了。”
蕭弄這才點頭。
樓清棠早就料到了,掏出讓人去找來的針囊“現在就取血吧,藥我讓展戎派人看著呢,應當快熬好了。”
那些尖尖的針落到眼睛里,鐘宴笙渾身一疼,伸出手指別開腦袋不敢看。
他小時候經常生病,好幾次風寒嚴重時,大夫都會給他針灸診治,疼痛不算劇烈,但不時的就要被扎一扎,導致他現在看到了針尖還是害怕。
他以前針灸前都要磨磨蹭蹭好久,撒嬌不想配合,越拖延心里的折磨反而越漫長。
蕭弄看出他的害怕,動作干脆,接過針捧著他的手,在他食指上刺了一下,滾圓鮮紅的血滾落下去,樓清棠趕緊用空茶盞收好了“行了。”
蕭弄動作很快,鐘宴笙心里還在準備呢,疼痛就結束了。
下一刻,指尖就落入了一片溫熱濕潤里,鐘宴笙扭頭一看,蕭弄垂著眼含著他的指尖,平日里凌厲的五官竟然顯得很溫柔,察覺到他望來,挑眼看過來,深藍色的眼含著笑,如一片深湖,俊美又多情的模樣。
鐘宴笙愣了一下,睫毛顫了顫,就把指尖細微的疼痛也忘到了腦后。
樓清棠認識蕭弄那么多年,就沒見過他這樣,又嘖了聲,罵罵咧咧地捧著茶盞出了門。
等樓清棠親自端著藥碗回來時,鐘宴笙的手指已經被蕭弄夸張地纏了小布條。
樓清棠“”
從前您老身上被捅個血窟窿都沒這么隆重吧
沒記錯的話,定王殿下身上不是還有道刀傷嗎
鐘宴笙倒不覺得夸張,他就是嬌嬌氣氣的,磕著碰著都會紅眼圈,需要人很仔細地對待。
見樓清棠
回來了,鐘宴笙也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對了,樓大夫,還有件事要麻煩你。”
樓清棠把藥碗往蕭弄那兒一遞,對他和顏悅色什么”
蕭弄不肯把他的發帶還回來,鐘宴笙長長的頭發還披散著,伸手撥了撥,乖巧禮貌“我后頸上有個花瓣胎記,想讓您看看。”
蕭弄的神色一頓,樓清棠大驚失色“什么我可不看,那是我能看的嗎”
鐘宴笙解釋“那道胎記似乎有異,不是天生的,所以想讓您給看看。”
聽到鐘宴笙這句話,蕭弄擰起的眉頭才松開,伸指撥開鐘宴笙后頸的頭發,露出那個生長在微凸的頸椎骨上的花瓣胎記。
小小的,不被刻意揉弄時,就是淺紅色的一枚,被他磨幾下,就會透出股濃艷的糜紅,蕭弄很喜歡鐘宴笙這片肌膚,香到了骨子里。
更重要的是,鐘宴笙很敏感,碰一下這里,他渾身都會顫一顫,可憐又可愛的,能滿足他心底某些陰暗又蠢蠢欲動的作惡欲。
不過蕭弄就是占有欲再濃烈,也知道鐘宴笙的身體更重要“過來看看。”
樓清棠這才湊過來,舉著蠟燭看了一眼,就給出了判斷“的確不是天生的。”
鐘宴笙心里一緊。
衛綾說,他還沒出生時,太子殿下就知道他身上會有這個胎記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毒可是他這么多年,都沒感覺到過什么異樣。
樓清棠又觀摩了片刻,沉思道“這樣的標記,讓我想起了關外蠻人一些玄乎其玄的東西。鐘小公子,定王殿下,聽說過蠱嗎”
蕭弄望向他“這是蠱毒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