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弄連陛下都敢動,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要是面前是德王,恐怕已經被砍了哦德王已經沒了。
蕭弄瞇起了眼,跟鐘宴笙對視許久,似是考慮了一番他的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竟然真的說動了定王這么好說話的
不過定王在邊關那么多年,當然不是蠢貨了,明白孰輕孰重。
底下揪心的一伙人又松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
但就算知道定王不是輕重不分的人,除了那群悍不畏死的御史,也沒人敢在蕭弄面前大聲說話。
這位小殿下倒是不像看起來那般孱弱,膽大得很,眼神也清亮,與
定王對視也毫不畏縮。
不愧是那位殿下的后人。
淮安侯適時開了口“小殿下言簡意深,望定王殿下仔細斟酌。
其他審時度勢的人也一道開口望定王殿下盡快斟酌。
蕭弄一挑眉,坐姿不甚端正地靠到椅背上,并未接話,但以蕭弄一貫的脾氣,他不想做的事,沒人能壓著做,沒有反駁,那應當就是真的在考慮后果了。
知道他不喜歡聽廢話的幾個閣臣又擦了擦汗。
還好,還好,多虧了小殿下,勸住了定王,他們開口,指不定還要被怎么陰陽怪氣,非得挨一頓削不可。
眾人趁熱打鐵,商討起漠北的情況來,戶部的張尚書以往摳摳搜搜的,這次相當大方,商量軍費十分痛快。
以往商議,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的,扯幾日都扯不完,今兒效率倒是高得很。
鐘宴笙認認真真聽著,偶爾插一句,蕭弄全程沒怎么說話,見他卡殼了才會開口,狀似不經意地提醒一下。
天色泛黑時,就差不多敲定好了。
能這么順利也出乎其他人意料,事態緊急,兵部與戶部的人拱拱手便先走一步了,其他人也要散去時,鐘宴笙突然又開了口“大理卿請留步。”
淮安侯步伐一頓,抬頭與鐘宴笙相望。
鐘宴笙起身,語氣雖緩,但每個字都很清晰“晚輩有幾樁陳年舊案,想請您重做審理。”
那些被塵封的卷宗,衛綾已經帶人翻了出來。
祖母母族的卷宗,以及他父親的。
淮安侯臉色一凜,抬手作揖“臣領命。”
很簡短的兩句對話,卻讓了解當年一些情況的朝臣心驚。
老皇帝費盡心機坐上皇位,在政的幾十年從不敢放心合上眼,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臨到暮年,是他自己把身邊的舊人逼走,把自己的另一個兒子逼瘋,最后給了蕭弄機會。
當年的事,終究是要翻案了。
人都退下去后,鐘宴笙還覺得耳邊鬧哄哄的,揉了揉耳尖尖,抬眸看蕭弄盯著自己不說話,眨眨眼“哥哥”
蕭弄慢悠悠開口“從小聽著本王的故事長大”
鐘宴笙“”
年紀怪大的人了,心眼怎么那么小呢。
蕭弄看著他,靠在寬大的椅子上拍了拍的腿。
方才下面還一群人呢,鐘宴笙不大好意思,磨磨蹭蹭了會兒,才紅著耳尖蹭到蕭弄腿上坐下。
蕭弄順勢埋頭在他懷里,深深吸了口氣。
鐘宴笙被他的動作弄得耳尖更紅了“好、好啦。”
蕭弄不僅沒放開他,反倒腰上一緊,抱他更用力了,高挺微涼的鼻尖抵在他脖子間,跟只大狗似的沉醉嗅聞“本王過兩日就要去漠北了,抱都不肯讓抱一下了小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