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當然是能抱的,但是在這個平時群臣議事的大殿里,鐘宴笙實在心虛“可以的我們先回去吧。”
回去抱多久都可以。
蕭弄還是沒放開他,語氣正兒八經的別動,這是在治病。”
鐘宴笙“啊啊”
“樓清棠開的方子。”蕭弄的唇瓣如有若無擦著他的脖子,呼吸微涼帶著笑,“萬一離開你頭疾就爆發呢。”
聽他這么一說,鐘宴笙立刻不掙扎了,鴉黑的眼睫顫了顫,將束高的領子拉下來,露出布滿了痕跡的脖子。
“那你多親親我。”
鐘宴笙回摟住他的脖子,對上蕭弄抬起的深暗眸色,柔軟的唇瓣落到他嘴角。
“讓我的味道在你身上沾久一些。”
因為這兩句話,蕭弄出發前幾日,鐘宴笙都沒能從床上起身。
蕭弄離開的前一夜,屋里的地龍燒得格外熱,地上新換的羊毛毯子柔軟厚實,鐘宴笙滿身是汗,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膝蓋還是蹭紅了,恍恍惚惚地想往門邊爬,去呼吸一口清涼的空氣。
蕭弄看著他爬遠了,才拽著他細瘦的腳踝將他一把拖回來,眸色深深看他一眼,埋頭到他退間。
良久,鐘宴笙軟趴趴地躺在羊毛毯子上,眼淚一掉一串,懷疑蕭弄是不是想在離開前把他弄死時,蕭弄抬起頭,喉結滾了一下,把他摟進懷里,裹上柔軟的蠶絲被“還覺得本王年紀大嗎”
“”
蕭弄難得柔和地啄他的唇瓣,嗅著他的氣息,滿意道“沾滿迢迢的味道了。”
迢迢也沾滿了他的味道。
鐘宴笙的思維已經很渙散了,還記得躲他,努力抬手推開他的腦袋“不許親我。”
蕭弄抱著他往溫泉池去,好笑“怎么又嫌棄自己”
鐘宴笙腦袋縮進被子里,只露出雙紅紅的眼睛,隔了好久才想起自己要問什么,沙啞道“我讓衛綾熬了藥,你記得喝。”
他趁蕭弄跟展戎談話時,偷偷割破指尖取的血,熬了上次樓清棠寫的方子。
蕭弄就是發現他手上的口子了,才折騰了他半晚上。
鐘宴笙被放進溫泉池里,疲憊困乏至極,睡意籠罩上來,他知道睡著后一睜眼可能蕭弄就不見了,拼命抓著他的手不放“哥哥,你早點回來。”
蕭弄也下到溫泉池里,在朦朧的裊裊水霧里,容色都顯得柔和了許多,哄著他承諾“兩月內若是不回來,讓踏雪后空翻給你看。”
鐘宴笙咕噥了聲“你放過踏雪吧。”
哪有大貓貓會這個的,他不好騙了。
蕭弄低低笑了聲“迢迢真的變聰明了。”
鐘宴笙不覺得這是在夸他。
說他變聰明了,豈不是就是在說他以前笨笨的。
所以他用膝蓋蹭了下蕭弄,被水濾過了力道,綿綿軟軟的,不像打人,更像是勾人。
在溫泉池里又被折騰了會兒,鐘宴笙還沒擦干就累得睡了過去,睡過去的時候,隱約聽到蕭弄叮囑他乖乖待在宮里,等他回來。
隔日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然大亮20,這幾日都摟著他的有力臂彎已經不見了,大床另一側空空蕩蕩的,只留存了幾縷熟悉的冷香。
鐘宴笙心里一突,穿著寢衣腿軟著下了床,踉蹌了幾下才扶著東西到了門邊,拉開門喊“衛綾”
守在屋外的衛綾應聲而來“小主子有何吩咐”
鐘宴笙問“哥哥走了嗎”
衛綾看他難過低落的樣子,心里嘆了口氣“卯時便走了。”
鐘宴笙怔了會兒,只覺得四處都空落落的,像是第一次進宮那晚,眼睛發脹“哦”
蕭弄輕手輕腳地離開,只在他眉心上親了一下,沒有吵醒鐘宴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