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以往的脾氣,差強人意那就是不滿意,這條戲是肯定要再拍一遍的,但是時棲畢竟是林和霜親自交代要照顧的人,一晚上讓人受連累跟著吊了十幾遍的威壓。
林和霜當時說的是我弟弟,再聯想時棲那張和故人相似的臉
暴脾氣一輩子了的江盛難得生了點惻隱之心,時棲卻在這個時候笑道“江導。”
“剛剛好像有些動作好像不太到位,”他說“要不然,再來一遍吧”
“好好好”
那當然還是拍戲重要,江盛大喜過望,目光欣賞地望向時棲,當即應下來“那就再來一次”
月光垂落到巨大的樹冠,時棲的長發順著飄搖下來,搖晃的折扇蓋住若隱若現地半張側臉,勾起的唇角帶著致命誘惑的毒藥“要是讓你們執行官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倒是能考慮跟他多說上幾句話。”
“放肆”
時棲在這一刻飛身而下,飛舞的雪花落在他的頭頂,艶麗的面孔在黑暗中變得凌厲,猛地抬腿踢出,歷澤的胸口被震得發麻,這次卻終于忍了下來,腳跟點地配合得后退兩步,抽出腰間的雙刀。
時棲的身體后仰躲過追擊,整個人被威壓帶著幾乎是360°的旋轉,一個滑步繞到歷澤的身側,折扇抵在他的喉管“真沒勁。”
他忽然又輕飄飄地笑起來,張揚的面容幾乎在一瞬間變得格外惑人,好像是開在黑暗中的罌粟花“下次,還是換你們執行官來吧。”
“卡”
江盛終于喊了卡字,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歷澤抹著頭頂的汗,心下也松了口氣,江盛卻在這個時候來到他的身邊。
歷澤立刻提起心臟,聽到江盛道“今天的ng不會在再有下一次了
。”
“對不起江導,”歷澤額頭冷汗直冒,立刻道歉,“我之后一定”
“我的意思是,你的戲份到此為止,明天不用過來了。”
這幾乎是將他的戲份從男配降成炮灰的意思,歷澤整個人瞬間變得慌亂起來“江導,我”
“本來副導跟我說你的時候我就不是很看好,但是他說你出道五六年了應該有一個機會。”
“但是出道五六年還是現在這樣。”
江盛目光銳利,毫不留情道“你不適合這個職業。”
這幾乎是對一個演員最大的否定,尤其江盛還是業內尊敬的老牌導演,歷澤的臉瞬間毫無血色,剛剛又被時棲踹過那么多下,差點一下子倒在地上。
但是江盛壓根沒有關心他的心理健康的意思,反而是朝著時棲走過去,突然又換了個臉色,目光慈愛“時棲,對吧”
“嗯,”時棲乖巧道,“江導。”
“不錯,很不錯。”江盛欣賞地拍了拍他的肩,剛剛銳利的眼睛彎下來,望著時棲那雙明亮漂亮的眼睛。
一低頭,眼眶卻紅了。
“江導”
“沒事,”江盛雖然已經五十多,但是精神還是很抖擻的,保養也不錯,可此刻的聲音卻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我只是想到了一位舊友。”
“她當年也是像你一樣,有靈氣,肯吃苦,導演都過了的鏡頭還是一遍一遍地磨。”
“你很像她。”
“仔細想想,她的兒子,也應該有你這么大了吧。”
時棲的手指一瞬間攥緊了,他費盡心思來這個劇組,或者說是之前上戀綜都是為了這一刻。
因為葉馥晚最后因病去世的時候,就是在江盛的劇組。
時棲嘴唇動了動,可江盛卻沒有問他的身世,只是道“如果你愿意的話”
“可以聽我講講她的故事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