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完全從功利的角度考慮的,被一個同齡的畫家一直壓著,對小顧自己的心氣也不好。”他還是在勸說讓曹老命令顧為經放棄這種美術風格。
這理由不全然是林濤教授的借口。
崔小明雖然比顧為經年長了將近十歲。
若是體育等換代比較快的運動,可能就是兩代人。
在慢節奏的繪畫領域,卻還在同齡畫家一頭一尾的范疇之中。
多十年年紀,就多十年繪畫經驗,多十年藝術閱歷。
青年畫家最欠缺的就是經驗。
顧為經遇上崔小明,就算這孩子天賦很好,可能成名的畫家哪個天賦不好
在林濤看來,很可能在未來非常長的時間內都被對方壓一頭。
一次,兩次沒有關系。
長久如此,心氣也就淡了。
畫家可以不再乎別人的閑話,卻不能不相信自己手中的畫筆。
“不如別人,那就學,沒什么丟人的。”曹老用蓋棺定論的語氣做為這次討論的最終批示。
“連畫畫的勇氣都沒有,才算是丟人。”
此時是德國的晨間。
曹軒老爺子將手機放在桌子上,陷入了沉思。
“曹老,這是我寫好的演講稿,您再核對一下。下下個月的歐洲國際藝術年會,您將壓軸出場,在油畫藝術雜志的理事長布郎爵士之后,僅次于格哈德里希特。”
助理老楊將一份特地字體加大的打印版演講初稿放在曹老身前的早餐餐桌上。
曹老處理師門群里的消息之前,他們正在討論四月份將要在慕尼黑開幕的歐洲國際藝術年會。
這是很重要的時政文化年會。
到時候有很多的藝術家都會出席。
國外重要的會議做報告,開場演講一般是主辦方的政府官員,越靠后的做報告者越重磅。
一年一度的歐洲國際藝術年會,
開幕報告將會由奧地利總理親自出席,而在出場的文化人物中,曹老排到了第二位。
超過了老牌藝術雜志油畫的掌門人,僅次于格哈德里希特。
里希特和曹老幾乎是同代人,被喻為世界上最貴的藝術家,還一直有些小道消息傳聞當年某位著名的小胡子很喜歡里希特的作品。
考慮到里希特的年紀,小胡子是當年還很青澀的里希特粉絲的可能性其實不太高,應該是花邊藝術小報的鬼扯。
可市場價格最貴不好說,前五是一定的。
比不過這樣行走的美聯儲印鈔機,雖敗也猶榮。
“曹老您要歇一會兒嗎”
老楊見到曹老回復了微信消息后,明顯有些走神,出聲提醒。
“嗯你給我找一下崔軒祐的電話。”
曹老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敲了敲,吩咐到。
“是大崔,崔軒祐老師”
老楊一邊在手機通訊錄里尋找著號碼,一邊問道。
“對,就是他。”
曹老點點頭。
同為居住在德國的藝術家,老楊查到對方的號碼并不費勁,很快電話就撥通了。
“哪位”
話筒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用德語詢問道。
“崔軒佑先生對么我是曹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