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半年的新加坡國際美術雙年展。”
圍觀的群眾大多沒有什么表情。
不是專業的繪畫愛好者或者收藏家,對這種國際美術展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聽到顧為經想要參加畫展,不少人臉色甚至有些不以為然。
愚蠢。
換一幅其它作品參展就好了嘛。
油畫賣出去了可以再畫,這種討好大富豪的機會,一輩子可能就這一次。
倒是懂行的陳生林有些肅然起敬的意思。
“今年的獅城美術展學生組倒確實有這個水平,整個東南亞這么多年,周邊國家都算上,能在國外美術雙年展學生組參展的年輕學生,總共可能沒有十人。”
“是大師組,已經向組委會提交了報名表,我的目標是獲獎。”
“唔,真是有志氣。”
聽到顧為經的話,陳先生凝視著草稿片刻,嘆聲說道“這么說,倒是我冒昧了。”
“這個啥畫展有這么厲害”蔻蔻的老爹驚訝。
“國際美術雙年展一直是大藝術家的搖籃,能在大師組獲獎的知名藝術家作品。就算沒有資本炒作,隨隨便便賣個小十萬美元,應該是不難的。”
“十萬美元”
這是緬甸工薪階層十數年的工資。
一張畫十萬美元,每個月只畫一張,一年也是上百萬美元。
警官先生挑了挑眉頭,望著女兒的中學同學,不可思議的說“就憑他”
“確實很難,鯉魚躍龍門便是這般。目前最年輕的在國際主流美術雙年展上的獲獎畫家應該是唐寧,曹軒老先生的關門弟子,應該也是未來國畫藝術的抗鼎之人。她當年在魔都美術展獲了金獎。”
陳生林對藝術品拍賣市場很熟悉,隨口介紹到“也就十來年后,唐寧女士今年在香江的春拍,媒體預計拍賣總成交額會在兩億五千萬到三億港幣上下。他的年紀應該比唐寧那時還要小。”
“也就是沒可能嘍。”
聽到陳先生的介紹獅城美術展的難度,蔻蔻的父親撇嘴,說大話誰做不到呢。
“藝術這種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陳先生不贊同警督的說法。
“既然你這幅畫要留著參加畫展,就不強人所難了。我確實很喜歡你的畫,你就給我畫張線描吧,這種融合了素描和白描的技法,真是讓人印象深刻。”收藏家換了個提議。
顧為經立刻拿出了鋼筆和素描紙。
其他的都不算,單論陳先生對自己畫面構圖的指點幫助,要他一張素描速寫畫實在算不上什么。
熟能生巧,
顧為經現在完成一張線描速寫,花不了太長的時間。
在他的流暢的鋼筆筆尖之下,漸漸出現了一個中年人的輪廓。
正是對方在講述“5的發達社會”這個令人深思的概念時的樣子。
陳先生面孔深邃,眼神凝視著遠方,右手手掌伸出五根手指。
博學、深沉、溫和。
像是一座哲人的塑像。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這幅速寫在系統的評價中,再次拿到了心有所感的評價。
有些人存在感弱,可能和對方做了好幾年的同學,畢業后不久,就連對方的名字都記不清了。
有些人存在感強,天生就有人格魅力。
明明初次見面,卻能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
陳生林就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