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種新體畫的用筆訣竅,
畫家們畫畫的時候,都會像防賊一樣防著外人,在舊社會,你要偷師被發現,打死了官府都不管的。
要是光是舔著臉,拍兩句馬屁就能學到新技術,做夢都能笑醒。
沒看那些已經稱的上知名藝術家的中老年畫家們,在曹老面前照樣乖巧的溜須拍馬,還不是都想讓曹老來指點兩句
當然書畫圈子里,
舔人技術最強的肯定還是經紀人,這是人家的職業。
尤其是小經紀人遇上原合同快要到期的大畫家的時候,那才叫一個諂媚。
老頭子看看畫,看看自己的孫子,再看看畫,又再看看孫子,反復幾次后,終于還是忍不住傻笑了兩聲“你要真能仿出郎世寧,這些畫擺在我們家的畫廊里,豈不是真的要賣爆。”
顧童祥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那些仰光河上下來的金毛游客們,手中揮舞著美元、歐元og的樣子了。
“估計會有人來找我畫定制畫吧。”顧為經想了想。
嚴肅畫家都不喜歡畫定制畫,那說的得是大藝術家。
普通中小畫家才沒有選擇權,
給雇主畫肖像,畫年畫,畫特定題材的祝壽圖,都屬于顧氏書畫廊的主要收入來源之一。
遇上出手大方的外國使館參贊、武官什么的,一幅定制畫甚至能賣個三、四千美元,頂的上一整個月的銷售額。
“不,不能這樣。”
顧童祥老爺子卻又搖頭。
他撫摸著手邊的宣紙,主動否定了自己剛剛升起的念頭“算啦,還是不擺出去的好,你現在好好畫畫就好了。你賣畫的舞臺不應該在這家小小的書畫廊里,咱們家不急著賺這個錢。”
仰光的舞臺實在是太小了。
畫家又是一個畸形的職業,
沒名氣的底層畫師想要吃飯,就要大量的賣畫,大量的賣畫,又會導致你的作品更炒不上價格了。
這就是底層畫家的死亡循環。
你要已經賣了兩千幅廉價油畫在市場上,抱歉,就算資本集團想推你都很難推起來。
也是這個原因,插畫師除非能借助現代傳媒破圈,否則就屬于繪畫行業的鄙視鏈下游。
換做以前,
上千美元一單的定制畫,或許能讓老爺子激動一下。
只是現在,尤其是遇上曹軒大師之后,很多以前顧老爺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也敢夢一夢了。
他不想現在為了賺這個快錢,耽誤孫子以后的前途。
龍游淺灘,難以施展,
顧為經出道的舞臺,不應該是這家祖傳的這家小小的書畫鋪。
想到這里,
“對了,我本來想再等兩年,但是既然你爭氣”
顧童祥突然沉思了片刻,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說道“有些東西,或許現在是該交到你手里的時候了。”
顧為經看見爺爺走到了柜臺邊的保險箱那里,輸入了密碼,打開了保險箱的金屬柜門。
老爺子沒有管外面擺放著的一些美元和歐元的現金,而是從保險柜的最里層,小心翼翼的端出了一個紅木的長方形匣子。
匣子看上去很有些年頭,形制扁平,有些地方還有些許蟲蛀的痕跡,整體上還算堅固完整。
紅木匣子上用鏤空的方法鐫刻著圓月金桂的秋景,還用斑駁的金粉填著一聯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