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要不少錢呢。”
顧為經一邊刷著妹子的s主頁,一邊用iad上的臺前調度打開了小窗,隨手發了個羨慕的表情包。
他不是珠寶愛好者,
不過在緬甸呆久了,對翡翠多多少少也有點認識。
就照片里那一盤翡翠鐲子吊墜品質看上去,最便宜些的可能也得要個萬八千美元,貴的十萬刀都未必下的來。
“不喜歡。從中午到現在,我媽已經給我和她自己挑了六個鐲子、三對耳環了。這還不算完,回酒店后,還有場在安縵頂層的貴賓廳的國營玻璃種翡翠專場宣講品鑒會,一想到她晚上還要拉著我繼續血拼,我就無聊的要長毛了。”
勝子語氣可憐巴巴的說道。
“顧君,請陪我聊聊論文吧。”
如果是其它妹子對著滿桌子的奇珍珠寶說出這樣的話,未免有些何不食肉糜的炫耀嫌疑。
不僅東夏有凡爾賽文學。
顧為經記得,
有段時間本地學校里的富家小姐們,也喜歡在s上發不小心摔倒后散落一地各種名牌包包的場景,或者在情人節時更新面對一桌子的ys圣羅蘭口紅的照片,配上文字“這個顏色我有好多只了,男朋友還非要給我買,真無語。”這類秀恩愛的話。
然而,
和勝子相處的久了,他知道酒井勝子一直都是一個蠻直白的人的。
酒井小姐根本沒必要炫耀。
以酒井大叔這種一年賣畫銷售額,動輒以千萬美元為單位的亞洲頂尖藝術家的收入水平的家庭來說,買只幾萬美元的翡翠鐲子,比一個月掙100美元的本地人在路邊吃碗牛肉拉面還輕松。
這個級別的金錢早就接近無感了。
酒井勝子小姐這樣黃金屋里長大的藝術小公主有種天然的貴氣。
喜歡不喜歡全憑本心。
喜歡的話海邊的貝殼也能欣賞半天,不喜歡的話,就算是澄靜如水的極品玉石,人家也只當成玻璃。
“論文不是已經聯系亞洲藝術期刊的郵箱投稿了嗎,現在出結果啦”顧為經奇怪的回復。
這也太快了吧。
“當然沒有這么快啦,這種半年刊的出版方工作節奏很慢的,就那么幾個老編輯,還要聯系分配有空的審稿人教授。我是說,在寫論文的期間,顧君有沒有像我一樣的感慨,每當我欣賞、臨摹那位女畫家卡洛爾的畫的時候,我總在想”
屏幕上,
酒井勝子那邊停頓了十幾秒鐘,才幽幽的打字說道。
“我總是在想,你說,我們的論文,我們的臨摹,能夠喚醒這張雷雨天的老教堂以及女畫家的來生嘛。”
來生
這個冷門的形容讓顧為經有些小小的迷茫。
他們在聊天軟件上一直都是用英語交流的,但是“來生”這兩個字勝子小姐特地換成了漢語也可能是日語。
日語中這兩個字沒有被片假名簡化,完全保留著和漢字的書寫方式一致,都是佛教用語,代表轉世輪回的下輩子。
“畫還有來生我聽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