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肥肥圓圓的酒井一成教授將一只烤串放進自己嘴里,嘴一嘬,喉頭舒服的滾動了一下,整串肉就消失不見了。
他就了一口杯子里的清酒,快樂的像是一只230斤的胖子。
“大谷師傅依舊是好手藝,這肉又香又津道”
酒井一成豎起一根大拇指,隨便抹了抹嘴角亮晶晶的油脂,毫無高雅藝術家的格調。
其實大谷師傅的烤肉手藝只能稱的上是熟練。
和那些大型的連鎖烤肉店都沒法比,更不用說高檔的懷石料理以及米其林餐廳里精心烹飪的烤肉牛排,從原料到制作工藝都能吊打這家小店。
可能唯一的優勢就是便宜。
一串雞皮燒鳥七十円,雞胸燒鳥九十円,牛肉燒鳥一百一十円,如果不介意吃烤雞屁股的話,一串只要五十円,連在東京上學的窮學生都吃的起。
東亞修仙三卷王中,
號稱東夏人不休假,韓國人不睡覺,東瀛人不吃飯。
東瀛人不吃飯的緣故,有不小程度上是因為日式料理太貴了。
東京居,大不易。
這里是個很繁華的地方,生活成本也非常的高,隨便吃點好的,花掉六、七千円都很正常。
酒井大叔不似同齡人喜歡動漫、棒球、偶像明星。
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吃飯。
青澀的學生年代里,每周五他都會在給一所私立高中的繪畫社團當兼職培訓教練,上完課后就會開車到這家只有十幾平米的小店里。
一邊對著筆記本上的賬目,繼續盤算著離湊夠留學的學費還差多少錢,一邊吃幾串烤肉放松一下。
就算連吃兩串牛肉燒鳥都要肉痛很久,但這是他曾經最快樂的時光。
如今酒井教授早就發達了,隨便賣張畫都能把這座小店買下十次,錢包足夠他把松露當土豆、鵝肝當豬肝吃,可他依然喜歡這家店里的氛圍。
尤其是老婆不在家,沒人監督體重的時候。
酒井大叔經常會溜達過來吃夜宵。
這里有他記憶中的味道,
在這間小店里,他不是身家億萬人人敬仰的大藝術家,他依舊是大谷師傅口中的那個有著好胃口的“酒井君”。
即使“酒井君”同學已經從竹竿般清瘦的憂郁美男子,變成了胖嘟嘟圓滾滾樂呵呵的肉球,他還是很放松。
唯一和這個小館子格格不入的就是酒井一成教授身邊那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
他膚色蒼白,手腕上戴著江詩丹頓的金表,金色頭發被發蠟打的光滑的足以讓蒼蠅劈叉。
“酒井教授先生,拜托了,請您好好考慮一下馬仕畫廊吧,每個月一到兩張5060尺寸以上的油畫,可按季度交付。每張作品50萬美元。四年內給您在蘇黎世美術館開一次專題的個人展,另外馬仕畫廊還愿意一筆總額八百萬美元的簽字費,這樣四年合同的總報價就能來到五千萬美元的區間。”
年輕人小聲的向著身邊的大藝術家推銷著自己的身后所代表的畫廊,上下嘴唇一碰就是幾百幾千萬美元的合同,好像那不是美元而是廢紙。
漢克斯馬仕是馬仕畫廊的一名獵手經紀人。
如果說拍賣場上天文數字的成交價是瞬間綻放的煙火,那么藝術家們在畫廊這樣的一級市場里的作品售價,才是投資人心中堅挺的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