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開除一個人很麻煩,還得給各種補償,停用信托卻是銀行合約規定里馬仕三世這一代的家長的權力。
這些旁系親戚想給誰停,就給誰停。
“簽下他,今年畫廊的優秀員工和獎金就是你的,我也邀請你來參加今年的圣誕家宴。”
馬仕三世不愧是資本家,深愔用皮鞭加蘿卜,才能趕著小毛驢拼命拉磨的道理,隨口許諾了好處。
“加油。”
漢克斯正糾結是應該高興還是擔心的時候,行政總監的電話就插了進來。
然后是運營總監和展覽策劃人。
再之后還有公司的法務負責人。
漢克斯不知道到底為了什么。
他只是知道。
這個晚上,
馬仕畫廊的全體高層負責人都在為了一份藝術素人的合同,而熬夜加班趕工。
馬仕三世都沒有掛線,一直在電話會議中連線,偶爾會因為一些具體條款發表意見并給予指示。
讓電話會議里所有人都覺得莫名其妙的是,馬仕三世并不總是在為自家畫廊爭取利益。
很多時候他都在要求手下的團隊給出更大的讓步,將更多的好處和利益與那個顧為經分享。
尤其是在大老板最后說出可以答應對方的那項福利條件的瞬間。
連運營總監和展覽策劃人這兩位為馬仕畫廊工作了超過30年的老人,都有些看不懂了。
一個沒有名氣的藝術素人。
就算和酒井教授與曹軒的二弟子林濤關系匪淺,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新人。
馬仕畫廊又不是沒有排的上號的大畫家。
真的有必要這樣嗎
電話會議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剛剛結束。
漢克斯索性也就不睡覺了,洗了兩把臉,叫上計程車就直奔顧氏書畫鋪。
“冒昧的問一句,您是怎么做到的。”
漢克斯被顧為經讓進了房間,在沙發上坐下的時,他還是忍不住說道。
“你指的啥”
“恕我直言,馬仕三世先生親自打電話連夜處理一位新簽約的素人代理藝術家的情況,我工作這么多年還是初次遇見。”漢克斯椅著靠杯打哈欠,不要錢似的往脖子和胳膊上灑花露水。
顧為經沒有回答,背對著窗外眺望著晨間的仰光河,留給漢克斯一個被初升陽光灑滿的背影。
他不是故作神秘或者裝的深沉。
顧為經確實不知道馬仕畫廊的大老板竟然對自己這么上心。
他能猜到這應該是曹軒老先生的手筆,但對于具體的細節,他了解的并不比漢克斯更多。
顧為經從口袋中拿出他的手機。
老楊不久前發來的回信,內容非常高冷的只有短短幾個字“曹老知道了,ok。”
“按照您的要求,合同我已經都寫出來了,我已經取得了馬仕三世先生的授權,只要您愿意,我們隨時都可以簽約。”
漢克斯見從顧為經這里問不出答案,就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打開手邊的密碼公文箱。
“稍等,我已經給克魯茲夫人發了信息,她一會兒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