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非要您一句話都不能說算啦,我畫您看,彼此這樣安安靜靜的互不打擾也蠻好的。”
顧為經吐槽了一下。
他轉過頭,拿起了油畫筆。
顧為經開始慢慢的給畫布上顏料。
上顏料的過程就是用涂料把素描稿逐漸覆蓋的過程。
這種時候,眼前的這張蘊含著豐富信息的素描稿,就能給顧為經省去很多麻煩。
他只需要用不同的筆觸顏料表現出素描稿線條切面里已經設計好的變化色彩。
他可以有更多的精力可以如同雕刻師打磨石膏雕塑一般,用油畫筆將建筑的細節打磨的更加精致。
“有點緊了”
顧為經照著他之前的繪畫習慣,習慣性的涂了兩筆雷云,又停下了筆。
不局限于線條造型。
油畫里里的明暗對比填途,光面和暗面的關系,和素描里的涂法沒有什么的區別。
無非是陰影的起伏,明暗關系的變化,由黑、白、灰三色變成了五彩斑斕的油性礦物顏料。
畫素描稿的時候。
顧為經就已經在腦海中設想好了上顏料時的明度和色彩。
此時顧為經發現,他的顏料調的色彩問題不大,但是下筆涂在亞麻畫布上的油性涂料,有點過厚了。
眼前的雷云的感覺,稍稍有點太暗。
相比以前,素描達到職業二階后,顧為經把握顏色色差對比度的感覺要更加的敏銳,他已經不再滿足于這種大差不差的觀感。
“唔”
漢克斯忍不住嗚了一聲。
他納悶顧為經為什么突然畫了兩筆后,就又不動了。
莫非是因為,素描稿打的太細膩,野心太大,結果駕馭不住處理不了這么復雜的細節了
漢克斯剛剛就不太看好顧為經把素描稿畫的這么細。
建筑圖設計的再好,施工隊開工的時候,沒有這個建筑能力,還不是白費功夫啦。
漢克斯卻也不會臉上流露出嘲笑的表情。
不說別的,光是能看到這筆素描,就不枉他在顧為經畫畫的時候,舔著臉杵在旁邊。
“用筆有點重,顏料有點厚,色調太深。”
顧為經輕聲解釋了一句。
原來是色調深嘛
漢可斯瞅了一眼卡洛爾的原畫,又看了看顧為經身前的畫布,輕輕搖了搖頭。
經紀人不是質疑顧為經對于畫面判斷力。
他自己也不太曉得顧為經的判斷到底是否正確。
漢克斯說到底只是做過藝術家助理,不是畫法精湛的知名大畫家。
讓他鑒賞兩幅畫的整體效果或者大一點的細節,畫的孰優孰劣,漢克斯沒啥問題。
可要對著剛剛在畫布上點出來的兩筆是不是厚了幾分。
他就有點無從下手。
不過,涂厚了就用油畫刀鏟掉重新涂唄。
這也不是無法修改的鋼筆畫,畫錯了就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些油畫大師們創作的過程也經常需要涂涂改改。
顧為經拿起了旁邊的油畫刀。
他選了一柄刀面較短,刀面較寬的油畫刀,感覺了一下,輕輕將油畫刀從剛剛畫好還沒有結油膜的顏料表面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