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現在惹出來的麻煩,讓電視臺都找上門來了,看那幅樣子,搞不好要被退學都說不定呢。
如果他真的像以前那樣跑過來了。
莫娜會毫不猶豫的張開懷抱,攬著他的脖子告訴她,沒關系的,無論發生了什么,都沒關系的,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你的會員資格是不是偽造的,我也不在乎你考上的是皇家藝術學院還是本地的野雞大學。
只要你還是那個顧為經。
我們就依舊能像以前那樣,重新開始。
還是會繼續冷著臉,再一次把畫稿揉成一團,讓這個麻煩精離自己遠一點。
會做出哪種選擇
連莫娜自己都不清楚,也猜不透。
她輕輕揪著花壇灌木里長出來的小草。
仰光地處緬甸最富饒的伊洛瓦底江三角洲。
四月份時,這里正是萬物瘋狂生長的時節,彩草葉沿著街邊種植著低矮灌木的花壇一直蔓延到了遠方的地平線。
彩葉草是片擁有心形葉片的小花,因為外部邊緣是深邃的棕色,靠近根莖部的位置,又變成鮮艷的亮粉色,兩種顏色反差極大的色彩同時出現在一株植物上而因此得名。
“一半鮮血仍在噴涌,一半混沌已然枯寂。”
曾有位本地的詩人用不無憂傷的語氣形容這種隨處可見的野草“這就是我們的國家啊。”
莫娜對腳下的土地沒有詩人那樣深沉的情懷。
她此刻復雜的心情和那位幾十年前的詩人,卻有幾分相仿。
莫娜親眼目睹了校門外的采訪。
心中理智些的那一半,她認為自己應該慶幸,早早的和顧為經分割了個干凈,省的被一起連累進了這灘泥潭之中。
她想要若無其事的和旁邊女生說笑,想要用事不關己的心態表現自己的清醒和明智。
甚至如果能的話。
莫娜完全想要在同學們面前,冷冷的呵呵上兩聲,用高傲的語氣表示,自己和對方分開的那刻就預見到了類似的事情會發生。
如果感情是一場基金。
她珊德努小姐就是位優秀而冷靜的基金經理,發現持有股票效益不佳,前景堪憂的時候,就早早撒手拋出名哲保身。
絕對是位優秀的金融家。
可惜。
感情就是感情。
買入一個人用的從來不是金錢,而是真心。
她不能在胸中裝一只小算盤,通過一會兒把小木珠撥到這邊,一會兒把小木珠撥到那邊,來計算心情的好壞。
所以,莫娜完全笑不出來。
實際上,她心中是有一點暗戳戳的開心的。
操場上那次以后,她就猜到了沒準、可能、大概,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酒井小姐和她的小男孩之間,有那么點點曖昧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