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備期間更是安保措施極為完善。
甚至臨展開幕的幾周,工作人員都不讓帶手機的。
比如赫斯特過去十來年的重磅大展走的大多都是這個風格。
要是他發現自己花了幾千萬英鎊的銀子在包下一整座中世紀羅馬宮殿,在里面用了幾年才辛苦設計出來宏偉巨型的雕塑藝術。
渲染了半天神秘感。
結果還沒等展覽開幕呢。
回家吃晚飯時發現自己展覽的高清照片出現在每日郵報或者泰晤士報的頭版上。
他要是不放下刀叉,從墻上拿起獵槍找人拼命,都算是好涵養了。
但崔軒佑覺得這個“顧為經”名頭太弱了。
完全是個沒出道的藝術素人的樣子。
他根本沒有可以消耗熱情的粉絲群體的存在。
倒也不至于完全沒名堂。
或許“馬仕畫廊史上最年輕的簽約畫家”這個說法打出去,能吸引到一定程度的圈內人士的好奇。
可這樣不夠,遠遠的還不夠。
當然。
普通觀眾不關注你泄露的作品,也不意味要是把顧為經的畫,提前向外界廣泛曝光對他的打擊不大。
各有各的痛點。
如果對大藝術家來說,畫展像是八大影業公司的籌備多年準備全球吸金的大制作a級片。
那么小畫家對待參展作品的寄托
就仿佛和剛出道的搖滾歌手希望靠一首絕佳的代表作,在公告牌音樂榜單上一鳴驚人舉世皆知的那個心情差不離。
因此,
大藝術家們怕泄密,小畫家們怕抄襲。
拋去繪畫之外的那些東西。
決定一幅畫的好壞的除了技法層面,情感層面以外,就剩下靈感層面了。
光明總會帶來陰影,每一枚硬幣都會有正反雙面。
就像那些被譽為藝術家的圣殿看似嚴肅莊嚴的著名藝術展背后,古往今來,總是無法逃脫各種人脈內幕操作的陰云一般。
抄襲問題,也永遠都是美術評獎項目里的“光榮”傳統項目。
靈感是藝術家整個職業生涯里,最稀有也是最昂貴的東西。
縱然使你家財萬貫舉世聞名,沒有靈感的時候,也無可奈何。
山一樣堆在一起的金幣,也換不到腦海中的福至心靈的神光一現。
而“抄”或者“借鑒”別人靈感,則簡單的不需要任何成本。
只需要偷偷看一眼就好了。
下至幼稚院里評小紅花,上至學校的藝術校考,美院學生的畢業聯展,乃至于巴黎沙龍,威尼斯雙年展這個級別的世界頂級大展。
都逃不出三天兩頭會有人跳出來舉報“某某抄襲老子的靈感,不要臉,取消他的參展資格。”
對方則對罵,“傻叉,就你那點東西,老子上個廁所哼哼的功夫,就能畫出更好的,說我抄那出證據來啊少貼老子,我要告你誣蔑,哼哼等著收律師函吧”的撕b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