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色盡可能的達到了和四周那些古老的壁畫顏料融為一體,以期修舊如舊的效果。
可壁畫就是壁畫。
優秀也是針對這一分類而言的。
固然從畫法用筆上,壁畫和絹畫、紙畫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分,但色彩表現力還是不一樣的。
面對的儲存條件也完全不同。
壁畫需要優先考慮的是經受住風吹日曬的侵襲,油畫放在強烈陽光下照個兩年就壞了,而壁畫需要考慮的是十年、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存續時間,顏料的附著力和耐久度要遠比顏料的色彩是否鮮艷,優先級更高。
另外,顏料畫在沙土上的暈染能力,和畫在宣紙上或者畫在植物纖維畫布表面上時能根據畫家意圖隨意的擴散流淌,也是完全兩個概念。
非拿畫法的短板和別人的長板比,有關公戰秦瓊之嫌。
硬要說曹老畫的更好,未免是不講道理的吹牛皮了。
可這幅禮佛護法圖也有雷阿諾作品中做沒有的東西,至于它是什么
很遺憾。
顧為經不知道。
在那幾周的短暫相處中,顧為經更多的是以一種跟在曹老身邊打下手的小跟班的身份,在那里高喊“666”,驚嘆曹老先生用筆的爐火純青,對細節處理的妙到毫巔。
看的更多是小處。
現在,是他第一次以一個觀眾的視角,靜靜的、好好的,從學理的角度宏觀感受這幅作品的魅力。
在這幅畫之前,站的久了,就能感受到這幅畫的神奇吸引力。
它似乎天然帶有一種寧靜祥和的氣度和氣質。
換句話說。
顧為經記得,曹軒在創作的過程中,反反復復的強調一幅畫應該是精神和技法的結合。
畫畫要一氣呵成,畫龍點睛。
或許是錯覺。
顧為經在這幅畫面前,已經看了一個小時了。
他仿佛真的能隱約的感受到,這幅畫曹老的用筆之間,是有一股“氣”在墻壁上流動的。
它存在。
但這個“氣”具體是什么也許是心境不對,也許是沒有達到鑒賞需要的水平。
顧為經是說不出來的。
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
他想了很久,終于覺得心下煩悶。
他知道自己思考已到了極限,也不敢強求。
搖了搖頭又把視線挪開。
這一分神,顧為經忽然發現,隔離帶身邊的人群中僧人的數量有點多。
大金塔本來就是仰光最重要的禪院所在,和尚們也確實蠻喜歡溜達著找人聊天練口語的。
但這一方小小的壁畫前,就站了五、六名禪師。
密度還是有點太高了。
正常來說,曹選畫的再好,再珍貴。
這些和尚們都住在這里。
看習慣了,幾個月來應該也就不稀奇。
也沒見盧浮宮的掃地大媽,天天圍著蒙娜麗莎看啊
顧為經捉住剛剛那名給澳大利亞游客做為講解的僧侶,雙手合十了一下,“大師傅,麻煩問您件事兒,我看這拉了隔離帶,這幅畫是要單獨拉出來做一個旅游打卡景點么”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