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琴萊腿有點發顫,到現在也沒有敢重新睜開眼睛。
阿萊大叔就當著對方的面,指尖隨便抹幾下,就似是變魔術一般。
塑料套筒,撞針,托彈板,發射機座,復進簧導桿……那支手槍就被直接分解成了十幾個單獨的零件。
阿萊大叔松開手。
手中的黃銅子彈仿佛是一大把綠豆一樣,滑落到地上。
跳躍。
滾動。
大珠小珠落玉盤。
“乖,既然肚子里想當一個帶眼鏡的斯文敗類,就別裝作像小混混一樣揮舞著手槍嚇唬別人的樣子。深呼吸,那不是你應該貼上的標簽。”
阿萊大叔笑笑。
他蹲下身,將手槍的零件就放在吳琴萊腳邊那些散落的子彈上。
然后轉身離開。
“小顧先生,我們走吧。”
他向吧臺后面的男女說道。
直到阿萊大叔已經推開了酒吧大門的那一刻。
吳琴萊都沒有敢重新睜開眼睛。
他已經完全嚇破了膽子。
——
“等一等。顧先生,聽我說一句話。”
顧為經他們已經走出門口,向著阿萊大叔停在街外的那輛現代二手車走去,準備離開的時候。
身后又一次傳來了聲音。
他扭頭往后看。
發現吳琴萊正朝他揮手。
他臉色依然白的要命,卻抱著那瓶紅酒追了過來。
“什么意思?”
三番五次下來,阿萊大叔似乎真的有點生氣了,皺著眉頭擋在吳琴萊的身前。
“抱歉抱歉,我不是想阻止你們離開,我只是想和顧先生談談。”
能夠被豪哥當成得力手下的人,確實并非是什么酒囊飯袋。
吳琴萊剛剛氣勢完全被壓制,主要原因是因為阿萊大叔的氣場太過強大了。
其實吳秘書也蠻有趣的。
至少,
看上去他確實是個對自己蠻狠的人。
吳琴萊在他們身前幾米遠的地方站定。
明明表情怕的要命。
卻依然狠狠的灌了兩口酒瓶里被別人喝剩的殘酒,然后硬頂著阿萊大叔可怖的臉,對著后方的顧為經說道。
“可即使我不攔著您,有些事情,也是顧先生你必須要面對的。”
“你能走到哪里去呢?”
“這次是我找您談,好吧,我拿您完全沒辦法,但是下一次,找上您的也許就不是我。也許也就不是只想談談了。”
“你要明白,這個國家的任何一處地方……是任何一處地方,都沒有用。”
顧為經面無表情。
他其實不是很害怕。
畢竟。
老顧同學已經下定了決心,管伱怎么氣焰滔天呢。
他們都準備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