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有本事到國外去臭牛逼啊。
“你真以為跑到歐盟成員國去,就有用么?你猜猜我們洗錢的客戶群體都有誰。錢會往哪里流?”
吳琴萊似乎明白顧為經在想什么,他忽然反問了一句。
“你想走,聽說你想去參加新加坡參加畫展,然后去歐洲發展?但那又如何呢。豪哥的仇人不是沒有在巴黎的豪華公寓里,心臟病發作死掉的。前年蒂納華的毒梟就曾派遣槍手,跑到新墨西哥州,在美國dea(輯毒局)的層層保護下,處死過線人,并在槍戰中導致了三名探員的直接陣亡。”
“豪哥的能力并未必要比墨西哥黑幫來的差。我們的主業是藝術品銷售,但很多產業,我們的銷售方向,嗯,算了,我直說好了,洗錢的利益合作方與金融鏈條都在歐美發達國家這種錢多的地方。”
“你是在申請漢堡美院?比起美國,德國是個很安全的國家。”
“可聽說這些年,因為移民與難民問題,犯罪率上升的挺厲害的。你覺得在這種地方,就算豪哥沒有勢力,可找到一個愿意賣命的人,要多少錢?10萬歐元,100萬歐元,1000萬歐元還是1億歐元?”
“你看,這不是一個能不能做到的問題,而是豪哥愿不愿意做的問題。這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成本核算的問題。雇一個殺手,比你想象的要便宜的多。”
“通常來說,花一億歐來殺一個人,是非常非常不劃算的。這錢在金三角能買一萬個人的命。但是嘛,沒有人能夠揣摩豪哥的想法。就仿佛我一直都完全搞不懂,為什么豪哥在你身上投射出了這么多的耐心。”
吳琴萊認真的看了顧為經一眼,聳了一下肩膀。
“我覺得這是完全完全一點都不值當的事。投入和產出不成正比。聽話,發財,不聽話,就算了,哪怕殺掉呢?”
“你不配豪哥花這么大精力的。無意冒犯,但這是我的心里真實的想法。你或許真的很有才,畫的很好,那又如何?這個國家也許什么人都缺,但唯獨唯獨,不會缺想要跟著豪哥一起發財的人。”
“諾。那里的地板上就躺著一個呢,強扭的瓜不甜。何苦來哉啊?”
吳琴萊朝苗昂溫躺著的酒吧里努了努嘴,他的神色困惑。
“我跟了豪哥這么多年,卻還是搞不懂他的想法,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對一個人,有像對你這樣的耐心。”
“但我明白一件事情。”
“對于現在的豪哥來說,他在你身上傾注的精力,也許,要比拿出一億歐元更加難得和稀罕。”
吳琴萊用力的扯了扯領帶。
又大口喝了一口酒瓶中的殘酒。
“有人愿意花一億刀,在家里養一條虎鯨。有人眨眨眼,揮揮手就捐掉了50億刀的藝術品,就有人可以覺得,殺個人,花掉一億歐元沒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你不能用精算師的想法,去揣測超級有錢人的思路,他們不在乎錢,他們只在乎讓自己感到開心。”
“而我,不清楚豪哥現在要怎么樣才能算開心。”
臉色白的像紙,他卻還是笑了一下:“我只清楚,豪哥的錢多到可以讓很多很多人都感到眼紅。多的讓世界上所有的忘命之徒都神魂顛倒,讓他們只會對著照片上目標扣下扳機,不在乎上面的人是他的媽媽,還是td美國總統。更不在乎殺掉的美術學院的學生,是不是一個有原則,有堅持的好人。”
“這就是現實。”
“現實就是,豪哥有錢極了。上世紀報紙傳說中坤沙和大毒梟巴勃羅,都是這個星球上最有錢的十個人之一,我不知道豪哥有多有錢,有沒有曾經的坤沙有錢,但拿美元點煙算什么,他能拿富蘭克林燒著取暖,而你的助理非常厲害,卻也只有一個人。”
“你不可能有安保團隊,二十四小時的陪在你身邊,尤其是你的家人更不可能有,不是么?”
他的話出口的那刻。
阿萊大叔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一扭一壓。
吳琴萊毫無抵抗力的,被阿萊大叔一個類似關節擒拿的方式,給按在地上了。
半瓶劣質紅酒從他的懷中滑落。
重重的跌在地上。
吳琴萊被阿萊大叔用膝蓋頂著按在了地上,臉緊緊的貼著地面,碎掉的玻璃片,甚至劃傷了他的臉。
酒漿像是鮮血一般,從摔碎的瓶子中流淌了出來。
“calmdown!冷靜,ok?”
命運像是一個頑皮的小孩子,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秒,它將會跑向何方。
真是黑色幽默。
剛剛吳秘書拿著槍指著阿萊大叔。
他卻在心中怕的要命。
這一次。
他被人家按在地上。
反而變成吳琴萊苦笑了出來,勸阿萊大叔冷靜了:“你說的對,拿槍斗狠不是我的工作,我做不好,我是一個律師,我的工作是說話。對我來說,嘴比槍有用。”
吳琴萊艱難高高舉起雙手。
“雖然這聽上去很像威脅,但這不是威脅,我也沒有想要在這里威脅你。拜托,我穿著名牌西裝,皮鞋擦的亮的像鏡子,連鈴帶都打的是傳統的溫莎結而非四手結。我還被你的助理踩在地上呢,我看上去像是適合威脅人的樣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