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匯。”
奧斯本敲了一下貼著巨大甜甜圈海報的窗口。
“抱歉,先生。”
柜臺里留著小臟辮的青年頭也不抬的說,“巴士每90分鐘到120分鐘,延不同線路,環游紐約城市一圈,我們不提供單獨某一特定目的地的點對點服務。您可以購買我們48小時內,任意一班隨上隨下的雙日自由票。”
“不過,為了更好領略百老匯風情的話,我推薦你購買‘戲劇之夜’套票,車輛會從機場站出發,經過林肯中心、洛克斐勒中心、熨斗大廈、布魯克林博物館、大都會藝術……”青年背誦起公司的運營站點,頗有一種用極快的語速唱rap的感覺。
“雙日自由票。”
奧斯本說道。
“六月份周末的節日期間,購買公司套票,有優惠活動,考慮一下唄。”青年勸說道。
“六月份周末能有什么節日,美國總不可能要過女王慶典吧?”
奧斯本遲疑的問道。
六月第二個周末是英國國慶日,也是伊麗莎白女王的生日,女王的生日實際上在4月,但整個春天英國都又是大霧又是下雨的,氣候實在是過于糟糕。因此英國政府就把官方國慶日活動,挪到了六月。
在倫敦生活的那些年,每年這個時候,他都能聽到遠方威斯敏斯特教堂傳來鐘聲。
還會有各種各樣的社會名流云集白金漢宮,等待著女王用劍柄敲敲他們的肩膀給他受勛。
歐洲區的老大希爾總裁,就因為對英國金融和兒童教育事業做出的貢獻,多年前拿了mbe員佐勛章,比布朗爵士的那個obe官佐勛章要差些,也沒資格在護照上名字上加“sir”的頭銜。
不過在歐洲這種封建殘余比較濃厚的地方,有這種東西掛著還是蠻能裝逼的,很多名流認這個。
去參加個酒會啥的,得知你受過勛,還有人給你舉杯敬酒呢。
奧斯本一直都盼望著自己啥時候也能混到一個呢。
他本來只是開了個玩笑。
忽然之間又反應過來。
女王去年已經去世了,今年六月分,即使還在倫敦應該也聽不到敲鐘聲了。
又是一項在生活中早已經熟悉的事情,悄然改變。
真是滄海桑田啊。
“國際甜甜圈日。”售票員小哥既沒有感受到奧斯本的憂傷,也沒有get到他的幽默感。
指了一下售票窗玻璃上貼著的甜甜圈的卡通海報。
“如果您購買套票的話,可以打九五折,還有免費的甜甜圈提供哦。”小臟辮推了一下身邊一大盆充氣包裝的甜甜圈,“一把能抓幾個,就可以拿走幾個。”
“自由票。”奧斯本掃了一眼票價,很干脆的說道。
“好吧,75美元。”見甜甜圈沒有成功的誘惑到顧客去購買主題套票,小臟辮聳聳肩,“先生,現金,visa還是apple——”
奧斯本遞過自己的銀行卡。
他目光落在依舊在那里討論買哪種票的干瘦干瘦的日本夫婦。
“這兩人加起來,體重有沒有180磅呢?要跟那個黑人大媽平均一下就好了。”總裁先生無聊出神的想。
真奇怪。
他所見過的日本人經常帶有一種頗為矛盾的氣質。
魯思·本尼迪克特在《菊與刀》中指出:“日本人生性極其好斗而又非常溫和;黷武而又愛美;倔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禮;頑梗不化而又柔弱善變;馴服而又不愿受人擺布;忠貞而又易于叛變。”
所以,日本的文化充滿了矛盾性。
這種哲學上的雙面性氣質到底對不對。
奧斯本不知道。
但生活中辨認出社交場合里誰是日本人很容易。
一來,是日本人很喜歡在各種場合說英語,各種雅思、托福的平均分都很高,可又是那種標準到獨樹一幟的日式英語。
音節拖長、音節變體、短促發音。
把ok念成“o凱”,把hotel念成“好太擼”,還喜歡在英語中混雜大量日文的原生詞匯,并且很喜歡用疊音重復。
就像一首混合了不同風格曲調的音樂。
另外一個就是體型。
日本這個國家真是讓人搞不懂,似乎是一個非常非常講究美食的國家,各種宣傳片中總是被美食所充滿。
可經常要不然是那種特別特別瘦,腿恨不得比鴕鳥還要細,一陣風吹過就吹走的那種。
畢竟東亞修仙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