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拿出來的人名利雙收,應有盡有,被人追捧,第二個發出來的人,則往往一文不值。
而這種事情又很難去查,甚至沒法查。
很多學者都篤定的認為,諾獎得主沃森和克里克的dna雙螺旋結構的發現,是抄襲了隔壁英國學者羅莎琳德·富蘭克林的貢獻,甚至有從事科學史研究的教授直接把它定形為了“科學史上對創造力的最丑惡的剽竊,一個骯臟的好戲”。
但有再多人站出來,提供支持這個觀點的證據。
很可能人們也再也無法得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諾貝爾生理或醫學獎這類最嚴肅、最嚴謹的科學類學科,都籠罩在了抄襲的陰云之下。
換到了藝術領域,“創意”這么縹緲無形的東西。
是誰抄了誰,永遠都會是一筆糊涂賬。
標準就是,誰拿出來早就算是誰的。
基于崔小明的繪畫方向。
他的那張畫獨特的畫法,兩種情況都是有可能的。
大多數的人,包括評委可能都會認為是第一種,是崔小明對于自己獨特的東西合璧繪畫思路的自信。
老楊卻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不對勁。
崔小明……他肯定在什么地方,見過顧為經的那張《仰光下的好運孤兒院》。
沒有什么證據能支持老楊的想法。
這兩張畫的主人,一東一西,差了足足十萬八千里,作品的內容也差了足足十萬八千里。
在任何情況下任何人也不能說是崔小明抄襲了。
可老楊還真就是這樣想的。
武斷,先入為主,或者說……直覺。
恰恰好。
老楊他的直覺一向很準很準。
嘭!
土狗嗅到貓膩抽動了鼻子,油膩的中年牛仔拔出手槍,一槍正中問題的靶心。
正常來說。
顧為經就算拿著作品擺在街上滿世界嚷嚷,在緬甸這種混亂的不太受重視的“藝術荒漠”。
且不論這種“藝術荒漠”是不是歐洲中心的歧視,反正客觀上也很難把作品吹到崔小明這位柏林畫二代的眼前。
唯一一種可能性,就是有心人的推動。
一張只在極小范圍內流傳的作品,又怎么會巧合的出現在崔小明這位“恰到好處”的競爭對手的眼前呢?
如果這件事真的像他想的那般……
“那可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老楊重新掛上檔,踩下了油門,跑車迎著陽光,向著街道的盡頭奔馳而去。
“曹老,曹老,出事情啦!”
——
漢堡,仿蘇州園林“茶軒居”。
一曲結束。
自動換片的唱片機將唱針移到第二張,那是一套上世紀四十年代黑人男低音歌手保羅·羅伯遜的專輯。
這一套唱片只有六張,還是那種早期的單面唱片。
每張唱片僅僅只能刻錄一首歌曲。
先是音樂劇《演藝船》的經典主題曲《老人河》,然后再是《自由之歌》和《st.louisbes》……到了最后一張,竟然是無比熟悉的曲調,從唱片機里的喇叭中播放了出來。
「arise,youwhorefetobebondsves!」
“起來,不愿意做奴隸的人們。”
黑人男低音低沉淳樸的嗓音,從喇叭里傳了出來,聽曲調,那竟然是著名的《義勇軍進行曲》。
曹軒還能記得這首專輯的背景。
四十年代。
雖著日本人突襲珍珠港,美國正式加入二戰,米高梅電影公司為了向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反fascist同盟致敬,拍攝了一系列歌頌蘇聯、英國和中國戰場上,和兇殘的敵人進行殊死搏斗的英雄們的電影。
其中中國版本的抗日電影,就是著名的《龍種》。
由奧斯卡獲得者沃爾特·休斯頓飾演農民潭林,由西方電影史上最偉大的女演員之一好萊塢女王凱瑟琳·赫本飾演女主角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