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么的努力,她畫的畫永遠都像是“畫”。
在作品上捕捉不到任何靈動的特質,這就是問題所在,注定了她只是一位平庸的畫家。
對商業插畫稿來說,畫的像也許就合格了。
但畫面上那些靈動的特質,才是真正能打動雙年展評委的東西。
所以。
安娜也最是能明白把《貓》的寫實插畫,當做新加坡雙年展的參展畫,這其中的難度。
“繆斯計劃基金會公布第一篇入圍該項目的a級津貼清單的21位畫家,這些畫家都在過去一年的時間內,在藝術節或者重大藝術展上做出了突出的成績,他們將共同瓜分總計200萬美元的創作津貼,布朗爵士宣稱——”
“……”
想到畫展的事情,安娜有些心煩。
她簡單的掃了剩下的版塊,見到全部都是些某些著名畫家要舉辦個展,或者某些學術向的美術研究成果。
安娜就沒有繼續看下去,隨手把《油畫》雜志放回到了小茶幾上。
她沒有注意到。
在藝術版塊的最后一頁,一周“研究要聞”的版塊上,有那么豆腐塊大小的地方,雜志上正刊登著一條來自亞洲的學術研究新聞。
“被遺忘的女畫家,是噱頭還是真相,美術歷史將會就此改寫?著名學術期刊《亞洲藝術》的官網上在上周六“nesandvies”新聞導覽模塊上更新了一條重磅的研究簡訊——
在本周發行的半年期刊中,來自亞洲的年輕學者“顧為經”&“酒井勝子”共同通迅(顧為經和酒井勝子皆為本論文的第一作者)發表的“《thefealeartistscarolfottenbyti:thecolorentaandvisualdinsionofdarktoneipressionistorks》”文章登上了期刊……”
——
房間的門輕輕被敲響。
“艾略特小姐已經在路上了,隨行的還有布朗爵士。他們將會在20分鐘后到達莊園。”
安娜坐在鏡子前抬起腳,方便貼身女仆把絲襪穿在她的腿上。
仆役長走出房間和門外等待的管家交談了片刻之后,又折返過來,彎腰在她的耳邊耳語。
“我明白,帶他們去草坪吧,我會在那里見他們。”
安娜平靜的說道。
之前吃早飯的時候,管家放在茶幾上的那張日程備忘錄上,已經注明了布朗爵士上午預約的見面時間。
她知道對方的來意。
《油畫》總部大樓門前,雜志創始人老伯爵的雕塑移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成年人的世界上充滿了無奈和互相妥協。
布朗爵士一邊身段柔軟的邀請安娜重返雜志社,在報紙上發表道歉聲明,另一邊,仍然在拼命的在雜志社中淡化伊蓮娜家族的痕跡,推行他的“繆斯計劃”。
前者是他的妥協。
后者是他的態度。
世界上不能有兩個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