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油畫》這幾天的活動有很多,看看時間。恕我直言,有關那篇論文的爭論也有點多,團隊內部還沒有得出具體的安排。”
伊蓮娜小姐答出了她給予cdx畫廊的那位馬爾代夫藝術家,幾乎一模一樣的回答。
這并非謊言。
她從酒井勝子那里,已經了解到有關《亞洲藝術》封面論文的許多情況。
對于畫作的真假,安娜心中也有了初步的主觀判斷。
剩下的重點,就是關于寫出那篇論文的人了。
若是顧為經表現的值得她到場,伊蓮娜小姐是不介意親自主持對談。
相反。
若是顧為經是個無趣、無聊又套路化的人,只在會場說些公式化的應付性質的言辭。
選擇有那么多。
她又何必親自要去呢?
艾略特秘書能夠替伊蓮娜小姐出現在ph的講座的坐位上,《油畫》雜志團隊隨行的另外一位欄目主編,自然也能夠替安娜出現在濱海藝術中心的鏡頭之前。
而安娜已經做出了準備買下顧為經手里的那幅作品的準備。
純粹從購買投資的角度來說——顧為經那篇論文的熱度越高,造假疑云越少,反而資金成本也就會越高,反之亦然。
“到時候會是一個怎么樣的采訪形式,我會面對怎么樣的問題?”顧為經繼續說道。
他想搞清楚。
為什么在老楊看來,那一天的采訪會有“風險”。
真就是真。
假就是假。
甚至無關真假。
常理來看,顧為經面對的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就是學界找到了什么實錘的證據,證明了他們“卡洛爾女士是歷史上第一位女性印象派”畫家這個結論是錯誤的。
僅此而已。
它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它卻也絕非什么無法接受的結果。
藝術領域,尤其是藝術考古領域,某某畫派的某某畫一直都認為是某人畫的,后來,找到新的準確文獻資料,證明它是對方的弟子或者對方的老師的作品。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常見了。
連那些頂尖的頭部學者,知名美院的終身教授們,都難免會犯這樣或者那樣的錯誤——因為材料的不足或者個人的疏忽,推導出錯誤的結論。
研究就是這樣的。
不管是靠近真相還是察明謬誤,都是學術的進步,而非學術的退步。
研究是允許失敗的,研究是不怕失敗的,研究也是無法避免失敗的。
他和酒井勝子都只有十八歲,論文交稿的時候,甚至還不到十八歲。兩個高中生會犯錯誤,難道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么?
當然,真要證明論文是假的,被人說閑話也許難免。
甚至社會上更會有很不好聽的陰暗猜測紛至沓來,可猜測只是猜測。
猜測不能推定人有罪。
理論上。
只要實錘的不是他們在寫這篇論文的時候,有意造假。
名譽上,他們就是安全的。
既然《亞洲藝術》的編輯部認為,他和酒井勝子寫的這篇論文研究水平,到達了能夠在他們的期刊上發表的層次,還是以封面論文的待遇發表。
那么。
可能連學術退稿這種事情,都不會發生。
而恰恰,顧為經當然清楚,他們寫這篇論文時沒有任何造假的意圖。
可能的危險會在哪里呢?
從顧為經知道的事情來看——
理所當然的,他會覺得最大的風險來源在《油畫》雜志社身上,甚至就在面前的女人身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