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策展人說了什么,別看策展人表現出了什么樣的態度。
展位——才是此刻最能代表策展人真實態度的東西。
至少在此刻,他崔小明還是本屆藝術雙年展上最年輕的特邀參展畫家,而顧為經的《陽光下的好運孤兒院》,他畫的再好,也依舊被策展人安排在人流罕至的篇幅角落。
他才是策展人米卡·唐克斯真正看重的那位畫家。
下樓的時候。
他正好望見了人群之中的顧為經的背影,他就順便走了過來,打探一下對方道行的深淺。
崔小明朝顧為經燦爛的笑著。
笑的不像是競爭對手,笑的不像是想要讓對方的“尸骨”成為自己晉升資糧的人。
他的笑容在恭敬之中,甚至帶著一絲絲的討好的意味。
崔小明用笑容恭維著顧為經,透露出那種對于伊蓮娜小姐眼前的“紅”人,那種面對權勢時的諂媚。
崔小明很巧妙的把他那一抹極深的嫉妒,隱藏在了這個陽光的笑容之中。就像他剛剛把在美術中心中喧嘩的冒犯與失禮,巧妙的隱藏在了他聲線的沉著與語氣的權威之中那樣。
他從來都是一個很善于隱藏自己的人。
對方既然對自己能夠給伊蓮娜家族留下了深刻印象這件事情那么篤定,大概對昨晚他的表現是很得意的。
既然風光得意,那么自然也必定很愿意在他這個受到尷尬與冷落的失敗者兼競爭對手面前好好的顯擺一番。
崔小明不在乎此刻他的丟臉。
他只要贏。
他只要贏這一次,贏這一次,他就能簽高古軒,就有一條前途無限輝煌的康莊大道在等待著他。
藝術生涯很漫長。
只要他能贏了這一次,在未來的漫長人生之中,他有的是辦法把丟掉的臉面在顧為經身上千百倍的找補回來。
誰知。
顧為經輕輕搖了搖頭,他把視線從崔小明臉上落回不遠處吳冠中的畫上,輕聲回答。
“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只是很簡短的私人談話而已。”
他當然不會把昨天晚上和伊蓮娜小姐見面的內容講給崔小明聽。老楊已然提醒過面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同代的年輕人時,要多提一份警惕了。
縱使老楊沒有提醒他。
顧為經也有著自己的道德標準。
他與伊蓮娜小姐是私下里面談,那個女人表現的很討厭,很讓顧為經失望,他卻不會因此就在別人的背后,亂嚼安娜的舌根。
崔小明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他還想再探聽一下昨天晚上的發生的事情,卻聽顧為經說道:“我想靜靜的逛逛畫展,您來找我,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么?”
“到是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只是聊聊天。”
崔小明注意到顧為經望著《水鄉人家》的眼神,思索了片刻,換了一個畫題。
“你的那幅作品《陽光下的好運孤兒院》,我看過,說真的,畫的很好,技法非常優秀,優秀的讓我佩服。”
“謝謝。”
崔小明笑了笑,他也望著身前的《水鄉人家》,用一種慢條斯理的含笑語氣說道。
“但很可惜,為經,你的道路選錯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