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林濤應該會被老師打的上躥下跳。
魏蕓仙?老師根本不會打她。
唐寧會抓住老師的巴掌,瞇著眼睛不服氣的反問憑什么打她,總要說出個一二三四五的道理來。
唯有劉子明,劉子明會清楚其中的深意——
「祖師打他三下者,教他三更時分存心;倒背著手,走入里面,將中門關上者,教他從后門進步,秘處傳他道也。」
劉子明只是沒想明白。
為什么曹軒會在此刻打一個關于顧為經的電話給他。
調查顧為經的事情,劉子明做的很隱秘。
他有最起碼的自信,篤定他交代巴頌的事情不可能從任何地方泄露出去。
他不想得罪酒井一成。
好吧。
酒井一成真得罪也就得罪了。
他可以不在乎酒井一成的想法,但他不能不在乎曹軒的想法。他不希望讓曹軒知道,這件事是劉子明做的。
就算真的懷疑到了他們幾位弟子頭上。
“嗯。”
那背鍋俠也得是唐寧。
劉子明暗戳戳的認為,就唐寧那張揚的性格,她長的就像是背鍋俠。
劉子明更加不明白的是,顧為經到底畫了一幅什么樣的作品出來。
《紫藤花圖》畫得很好。
劉子明不喜歡。
《陽光下的好運孤兒院》劉子明喜歡,也沒喜歡到需要立刻去看的地步,更沒到值得曹軒專門給他打了一個電話的程度。
遠遠沒到。
差的遠哩。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新加坡是個很小很小的城市國家,武吉知馬區到濱海區不算太遠,一腳油門就到了。
直到按動電梯上行鍵的時候。
劉子明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
“唐克斯先生?我現在在濱海藝術中心三層。”
劉子明走出電梯,手機屏幕上已顯示撥通了獅城雙年展策展人的電話號碼。
“嗯……是的……是顧為經的作品。對對對,聽說叫做《人間喧囂》和本次雙年展的主題完全同名……嗯嗯嗯……會不會有點太麻煩了?您直接派個策展助理帶我過去就好了……嗯,這樣啊,那謝謝。”
“我就在大廳的休息區等您。”
劉子明掛斷電話。
站在藝術中心三層的欄桿邊,等待著策展人派人去接他。
《人間喧囂》——他從曹軒那里得到了顧為經作品的名字。
名叫“人間喧囂”藝術雙年展上一幅名叫“人間喧囂”的畫,從任何角度聽上去都像是那種目的明確的沖獎作品。
獎項是很多貧窮的藝術家走向成功的捷徑。
沖獎本無可厚非。
如何駕馭沖獎欲望和藝術主見,在表達自我和討好評委之間找好巧妙的平衡點,則是很難的事情。
大多數年輕人都很難的處理的好。
劉子明就覺得唐寧很多作品,炫技或是沖獎的目的性實在太強,固而顯得庸俗。
“那么顧為經呢?”
劉子明站在半高的玻璃幕墻邊,俯看空蕩蕩的展廳,思緒萬千。
大概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