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會是有些內容的作品。
畢竟那是一幅讓曹軒專門打了電話的畫。
而且電話里劉子明還得知,顧為經靠著這幅《人間喧囂》,得到了雙年展里的一個特殊展位,接替展覽結束后,吳冠中的油畫所留下的空缺。
國立美術館和獅場雙年展的聯合展覽現在還沒到期。
顧為經的《人間喧囂》要在下周才會被替換上去。
這個點濱海藝術中心的本日的參觀時間也早就結束,工作人員停止接待游客。
自不待言。
無論是對收藏家劉子明,對藝術家劉子明,對身為船王家的公子的他,還是曹軒入室弟子的他……只要走進濱海藝術中心時隨便撥通電話,問題便不是問題。
“劉先生,晚上好。”
熱情的招呼伴隨著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中年人轉過身,便看到了已經露出標準八顆牙齒的營業笑容的雙年展聯合策展人米卡·唐克斯。
“晚上好。”
劉子明伸出手去。
“真是不好意思,都到了下班時間,竟然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過來。”
“哪里,哪里。”
唐克斯笑呵呵的握住他的手,搖晃了兩下,回答道:“顧為經的那幅《人間喧囂》確實……”
他想著一個妥帖的形容詞。
“確實不錯?”劉子明問道。“我聽說你們給了他一個特殊的展臺。”
“不是他要求你們看在我老師的面子上,強行要來的吧?”劉子明以半真半假的口吻開了句玩笑。
“不,那畫確實很不錯,它值得的。”
唐克斯笑道:“否則您怎么會為了那幅畫,都這么晚了,忽然之間要專門跑一趟呢。”
“劉先生,您總不能是覺得我做的不對,特意的來責怪我的吧。”
策展人也回以試探性的玩笑。
突然接到劉子明的電話,唐克斯還真的不太能搞的準對方的態度,所以才專門跑了過來。
他和劉子明在新加坡雙年展開幕以前,為了顧為經的事情曾見過幾次面。
上一次。
是劉子明要替顧為經安排《油畫》的采訪對談。
按道理,劉子明又花人情,又花精力為顧為經安排了重要的曝光資源,足夠說明他對顧為經的看重。
事實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幾次交談期間,唐克斯能明顯感覺到劉子明對待顧為經的觀感很一般,甚至稱得上不喜歡。
中年人給人的觀感就是那種被人在身后揮舞著小皮鞭,不喜歡又被逼得不得不去做事情,花錢買罪受的感覺。
劉子明甚至很直白的說了,對顧為經論文的情況,他了解的不太清楚。
他完全無法確定那篇論文內容的真實性。
這場采訪就是希望提供一個平臺,讓大家包括他自己,一起去了解“真實的顧為經”。
這話太有意思了。
在采訪之前,安排活動的人暗示主辦方希望能給誰一點“特殊照顧”,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
反過來,暗示——不,直接明確的說,“別別別,策展人您千萬別誤會,我和他沒啥關系。我也不信任他。”大家同樣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喜歡前加了個“不”字,可不是表示中立的態度,而是討厭。
唐克斯立刻了劉子明的態度,也明白了那篇論文上有很有趣的熱點可挖。
不過這次。
劉子明也不太像是興師問罪來的樣子。
“只要您覺得那幅畫值得,我有什么關系。”
中年人聳了下肩膀。
“我只是單純的想……看看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