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克斯看了劉子明幾秒,轉身,帶著劉子明向著辦公區深處走去。:“跟我來。它現在暫時放在后面的藝術品庫房里。”
“后天就是《油畫》和顧先生的采訪了。”
兩個人一邊走,策展人似有意似無意的開口打聽:“有些傳聞流言我看到了,顧先生現在大概壓力不小吧?”
“或許吧,我不清楚。”
劉子明冷淡的回答:“我對他真的不是很了解。老實講,我甚至沒見過他的面。來自《油畫》雜志的采訪,多好的機會,他有壓力應該的。”
“嘿。”
唐克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間牙齒從八顆的營業式標配笑容,變成了露出十二顆以上的舔狗型微笑,然后又快速收斂了回去。
“嗯?”
劉子明挑挑眉頭。
中年人憑借藝術家的天然敏銳,捕捉到了唐克斯臉上快速變化的神情。
“沒什么。”唐克斯舔了下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多解釋了一句。
“我倒見過他,那小哥挺有意思的。”
“怎么說?”
劉子明停下了腳步,然后微微蹙眉。
“你看好他在采訪上的表現?《油畫》雜志的采訪,大概不是那么好應付吧。”
“當然,當然。只是我覺得顧先生身上有一種魔力。能讓不喜歡的人喜歡她,能讓不看好他的人看好他的魔力。”
唐克斯瞅著劉子明。
呲牙樂了。
仿佛窺破了某個對方所不愿意承認的真相。
“這是一種天賦。我當了這么多年的策展人,只有很少很少的人身上有這樣的天賦。萬中無一。”
“您不是第一個對他的態度發生轉變的人。”
“我沒有……算了。”劉子明搖搖頭。“不是第一個?什么意思?難道還有其他人找過你么?”
“酒井一成?”
“不,比那更厲害。”唐克斯想了一下,考慮到就是劉子明為顧為經安排的采訪,所以他小聲的八卦了一下。
“伊蓮娜小姐。你知道《油畫》的采訪團隊離開新加坡了一天吧?應該就是為了顧為經。”
英國大叔眨眨眼睛。
“我最開始時感覺伊蓮娜小姐對顧為經不太喜歡的樣子。但他們在第一天的社交晚宴上出門單獨相處了一會兒,就那么一小會兒……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說些什么。”
唐克斯滿臉的遺憾。
舔之一道的終極技藝就展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卻無緣得窺,沒法偷師兩手,實乃人生憾事。
那么短的談話,就讓伊蓮娜小姐牢牢的記住了他,第二天坐飛機頗不及待的沖去了他的家鄉。
這到底說了啥呀。
真是太牛逼了。
不比他那157頁ppt牛氣的多。
先是伊蓮娜小姐,一開始不喜歡他,后來轉變了態度。
然后是自己。
把他的作品安排了角落,又忍不住誘惑想給他個大展臺。
再之后是劉子明,一開始擺出一幅和顧為經沒關系的模樣,現在卻連夜巴巴的看人家的畫來了。
一個兩個不算什么。
每個接觸到顧為經的人,都轉變了態度。
喏。
這個就叫專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