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戰斗之后,拿走所有應該屬于自己的戰利品。
這當然也是一種難以讓人忍受的軟弱。
如果冒犯了你的人,敢偷竊你的東西的竊賊,他們不付出應有的代價,那么……你將要如何震懾你的敵人,維護自己的威勢呢
換成唐寧。
她在宣布捐掉那幅油畫之后,當場就會逼迫羅辛斯道歉,然后轉頭就會去法院起訴對方。
講什么給我只要一個說服您的機會……太軟弱了。
而等伊蓮娜小姐竟然從口袋里拿出了決定性的船票以后,羅辛斯都不用道歉了,因為唐寧可以不乎這個了。
她會直接讓羅辛斯滾。
是的。
物理意義上的滾。
有這么有力的證據,羅辛斯已經沒有留在這場采訪里的必要了,如果羅辛斯不像一個小丑一樣灰溜溜的當場滾蛋,再被當成笑柄一樣笑話下去。
唐寧自己就拂袖離開。
她不會給羅辛斯留有任何的仁慈與體面。
敢在賭桌上玩輪盤賭,就得玩得起,就要有決心,不管是對著自己的腦袋扣動扳機的決心,還是對著別人的腦袋扣動扳機的決心。
沒有鮮血飛濺,絕不罷手。
裝逼的時候,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英雄的跟什么一樣,結果輪到自己發現只剩最后一個彈倉時慫了。
抱歉。
不可以。
她非要讓羅辛斯社會性死亡,淪為笑柄不可。
他對自己dontfuckgcare,唐寧憑什么care他的體面與尊嚴啊。
不以最酷烈的手段痛打落水狗,你拿什么震懾黑暗里下一位等待機會向你撲咬過來的狼狗呢
羅辛斯的事情至少有了一個相對順利的結局。
現在的這個亞歷山大呢
唐寧不喜歡顧為經這個回答里缺乏攻擊性的感覺。
那種柔軟的氣質,讓她分外厭惡。
人家跑過來搶你的蛋糕吃。
你在那里講你蛋糕做的多么多么的用心,這個蛋糕對你來說多么多么重要,為了對的起廚師之道的技藝,你用了多少多少的有機奶油……
有必要么
他把自己當成了中華小當家還是什么了,有這個閑嗑牙的功夫,不如掄起菜刀來把菜刀鑲嵌在對方的腦門上來的正經。
因為如果你不這么做。
別人就可能掄起菜刀來,把刀鋒鑲嵌在你的腦門上。
唐寧看的很明白。
顧為經還在那里做學術討論呢,人家亞歷山大壓根就不是做學術討論來的。
偷蛋糕的人只在乎能多嘗到一口奶油吃,卻從來不會在乎蛋糕本身會變成什么模樣。
“廢物。”
唐寧甩甩手臂,輕蔑的看著歌劇舞臺上的青年男子,像是看一枚爛熟的果子。
——
唐寧因為顧為經的話語缺乏攻擊性而心生輕蔑。
與之相反。
亞歷山大則覺得,顧為經簡直不要太有攻擊性了。
那平緩的神態,溫和的神奇,不急不緩的娓娓道來的語氣,仿佛顧為經不是那個舞臺上的精神病,他自己才是那個病人,正在被人用一種受盡傷害而需要被人同情的語氣關照著。
他很不自在。
尤其是那句——